“是吧,”齊娘子彎起眼睛道:“我不是渾說。我這豆漿和豆腐,向來都不愁賣,每天去縣裡,那都是轉眼就賣空的。”
司空八郎微張嘴,道:“你曉得你在說甚麼?”
兩人徐行慢行了將近一夜,終究來到個偏僻的村莊。
“哎,你先吃了飯。”
待到管娘子把豆漿喝完,柳福兒道:“大娘子每天都要去縣裡賣豆腐?”
又道:“這豆子也好,磨出來的豆漿又香又濃,口滑得很。”
梁二嗬了聲,道:“他們難堪,那我呢?”
小娘子歪頭答:“來喝水的。”
下了船,柳福兒道:“歸去以後,如有人問起我的行跡,照實說就是,他們不會難堪你們的。”
柳福兒笑了笑,道:“我們是路過的,走了一夜,渴得緊,還請娘子給碗水喝。”
柳福兒點頭,道:“那離壽州有多遠?”
司空八郎反問,“那你如何辦?殺了她?不管梁錕了?”
梁二道:“那你說如何辦。”
“當然,我會給你跑腿費的。”
齊娘子請了柳福兒和管娘子做院裡的木墩上。
他道:“我為唐家的爛攤子流血流汗,她卻在前麵害我妻兒。她發神經,憑甚麼要我妻離子散。”
梁二垂下腦袋,不語。
他想要叫住柳福兒,但柳福兒已經拉著管娘子走了。
她順勢翻開門。
一個兩腮微紅的小娘子打量兩人,問:“你們找誰?”
柳福兒非常上道,等二孃拿了餅子和鹹菜過來,便又摸出五六個銅板,遞給二孃。
梁二眉眼微微一閃。
梁二抬眼。
他道:“你愛如何折騰,我不管,但我毫不能任由你把不孝不悌的罪名扣在義妹腦袋頂上。”
司空八郎扯了下嘴角,道:“明顯,梁帥已經做出了挑選。”
她號召二孃去那些吃食,本身重又去棚子裡忙活。
立在最早升起白煙的人家門口,院裡傳來柳福兒這段時候以來為最熟諳的豆子味道。
“不怕,”管娘子緊了緊握著柳福兒的手,道:“姨姨也彆怕,有我。”
他幾個大步就出了屋。
院裡,有女聲問,“二孃,誰呀?”
齊娘子端量柳福兒兩人,見衣服都是很淺顯的麻布,便想,固然是個平常的,不過倒是講究,便道:“不過是順腳的事。”
萬二和娘子對望一眼,隻好往上遊緩行,待來到淮南和山南的交界時,趁著夜色停在郊野的阜頭。
梁二咧嘴笑了笑,“如許不是很好,我和娘子今後安穩過日子,再不會有報酬難她。”
篷船很快行出老遠,柳福兒側頭望了眼篷船上搖擺的燈光,轉頭問管娘子,“怕嗎?”
“或許今後再產生近似事情,你家人還會如此措置。”
二孃端了冒著熱氣的豆漿過來,道:“我加了糖霜,可甜了。”
齊娘子嗬笑,總算尋了點麵子。
司空八郎道:“你是啞巴呀,不會說話嗎?義妹不但救了汴州百姓的仇人,還幫了封節度使大忙,放著那麼大一情麵,你要等著下崽?”
二孃承諾著去盛。
柳福兒打量一圈,道:“敢問大娘子,這裡間隔比來的縣有多遠?”
柳福兒道:“那大娘子可否幫我雇輛車子過來,”她摸摸肚子道:“也不需太好,能代步就成。”
“胡塗,”司空八郎道:“你曉得這事如果傳開了,旁人會說義妹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