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槿點頭,把暖爐挨個拿出來,去小廚房換了碳,拎來。
重槿端著個沙鍋倉猝忙出去,道:“娘子,這邊的雞極好,熬出來的湯汁可鮮了,你嚐嚐。”
柳福兒吐了口氣,道:“那他們現在在哪兒?可都安好?”
封節度使抽了下嘴角,道:“你該不會是要把樹砍了吧。”
柳福兒微訝,道:“為甚麼?”
半夜時分,柳福兒從睡夢中醒來。
柳福兒眯眼看了看,道:“林子太密,實在看不清。”
重槿正在忙活著做飯,赤槿過來道:“我瞧著娘子的神采有些不大好,你做些好吃的給娘子補點元氣。”
“是吧,”重槿彎著眼,笑眯眯的。
“不必勞煩世叔,”柳福兒道:“派小我帶路就好。”
柳福兒抱著肚子,悄悄打了個嗝,舒坦的一歪,道:“太好吃了,明天我還要這個。”
重槿把鍋放下,倉猝去扯耳垂。
“不可,”封節度使道:“城中百姓無辜,我不能由得你如此。”
柳福兒點頭,道:“問問如果有木工,就做些唬人的投石機,看著像就行。”
封節度使擰眉。
才一冒出肩膀,就冷得顫抖了下。
赤槿發笑,卻也曉得這點羹的確也就夠現在的柳福兒墊個底。
她道:“榻上涼,多加兩床被子。”
柳福兒歪頭看赤槿,表情極好的打趣,“這麼賢惠的丫頭,也不是誰有福分得了去。”
館吏曉得這是高朋,忙不迭的把人引到館裡最大的院子。
赤槿看了眼內裡,道:“你小聲些。”
柳福兒拿了衣裳披上,道:“晚餐都冇吃,上甚麼淨房啊。”
赤槿把小幾挪開,悄悄的給柳福兒按摩肚子。
“好叫娘子曉得,”赤槿正色道:“早在跟娘子之前,奴就已經跟夫人說了,奴已決計畢生不嫁。”
柳福兒笑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赤槿給她清算被角,抱怨道:“我就說慢些慢些,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柳福兒道:“時候緊急,世叔莫再躊躇了,不然徐家見棋子見效,再派雄師過來,那小侄就是在智利百變,也隻能退避三舍了。”
不得不說這邊的氣候白日還好,早晨還真是冷得發寒。
“是,是,我的錯,”柳福兒承諾著合上眼睛,冇出兩息便睡了疇昔。
赤槿抿了下嘴,道:“我家裡窮,幸虧阿孃無能,倒也勉強能贍養我兄妹五個。有一年,家裡收成好些,阿耶便生了外心,跟村裡的孀婦勾搭上,氣得阿孃生抱病死。”
柳福兒哈腰嗅了下,又喝了口。
柳福兒笑道:“煩請父執找幾位熟諳這邊林子的兵士,籌辦些斧鋸,帶統統勞力入林。”
赤槿點頭,道:“多謝娘子恩情。”
周小六問:“一圈都伐?”
重槿看她一眼,撅著嘴巴,埋頭把柴火攏好,一股腦塞進灶裡。
“好,”柳福兒擼了袖子,端坐在小幾前。
柳福兒淡笑點頭,側頭與周小六交代,將靠近城池四周的樹留出十丈擺佈,而後將前麵的樹伐掉約十丈擺佈。
周小六表示明白。
柳福兒招手,道:“都拿過來吧,我現在餓得能吞下頭牛。”
赤槿微微點頭。
赤槿點頭,道:“我還是在榻上吧。”
立在高高的城牆之上,封節度使指著靠東方的一處鬱蔥之地,道:“過了那片林子,便是徐賊占下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