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是曾家的媳婦,如何措置都是他說了算,徐家並不敢有一絲牢騷,徐茂卻有些不太好辦。
徐朱氏之父,誠郡王族弟、太後胞弟朱家七老爺不但暗中請姻親故舊保徐茂,更直接出麵找上了曾瑉,為他半子女兒賠不是。
這些事福娘臨時還不得而知。
厚德堂內,閉門已久的徐氏終究也傳聞了老夫人成心帶著女人們回本籍的動靜。
奶孃劉氏怕東西太沉福娘拿不動,倉猝伸手要接,福娘想了想還是搖了點頭,本身慢吞吞挪了疇昔。
福娘忍不住抿了抿嘴兒,蘋果般的小臉上到底還是透暴露了一絲笑意,大大的眼睛裡儘是滑頭,氣地陶謙重重颳了下她的鼻尖,回身就出去命小廝蒼耳把匣子給表女人送到車上去。
陶謙臉一板,沉著聲很有幾分氣勢,倒也能恐嚇恐嚇人,隻是福娘才一暴露吃驚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福孃的臉頰以示安撫,一下子就瀉了氣。
對大哥留下的侄女,曾瑉這幾年是越看越喜好,的確把他家裡的兩個都比到了泥地裡,可見母親的教養多麼要緊。
徐家雖屬豪門,徐茂本人也官位不顯,何如他卻拚著臉皮續娶了一名高門貴女。
連蕭氏剛看清地契文書,都有些驚詫的睜大了眼睛,又重新逐字瞧了一遍才規複天然,更不消說養氣工夫更差一些的曾瑉。
明擺著福娘不想收也得收。
幾個半大小子固然滿心不樂意,卻也曉得輕重,便都乖乖跟在他身後,隻要福娘一人被陶謙抱在懷裡,時不時衝表哥堂哥們眨眨眼。
藉著回屋換家常衣裳的工夫,她一回到房內就取鑰匙翻開了孃舅陶謙贈送的匣子,仰仗著本身這兩年熟諳得的字勉強辨認出匣內厚厚的一遝除了下人的身契,就是田莊的地契並商店的文書,拿在手中一時有如千斤。
手一抖,她捧著的經籍直接落在了榻上。
蕭氏倉猝讓吳嬤嬤出去迎,恐怕福娘有了甚麼委曲,曾瑉還未說完的話就不由一頓。
曾老三的兩個兒子一瞧就跟野地裡撿返來的猴兒似的,實足十皮小子,不提也罷,現在連家裡本來文弱些的族侄都愛上了刀槍劍戟,陶謙看著他們那副模樣就冇法兒放心靈巧的外甥女。
老婆夥同孃家大挖侄女的牆角,曾瑉氣地幾乎嘔出一口老血。
能有這麼多至心疼愛福孃的長輩,也是一樁功德。
當時陶謙還逗她,說有甚麼寶貝都能夠放心收著。
匣子本身用的不是甚麼寶貴的木料,尺寸也不大,抱在懷裡輕飄飄的冇甚麼分量,福娘卻感覺這匣子瞧著有幾分古怪。
――自從上任統領靖平侯曾琰亡故,京畿大營的虎符便一向握在乾元帝手中,世人都隻當京畿大營再不會有統領一職。
當然,朱七老爺隻說女後代婿是受了刁奴矇蔽,情願交出幾個背主的狗主子,發賣打殺全憑曾家發落,話裡話外都是想曾家高高舉起、悄悄放下。
上房裡,蕭氏一聽大女人來了就是一怔。
能用上千機鎖,可見匣子裡裝的東西代價不匪。
當然她這個做祖母的也不能吝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