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場II_三十五 蝕骨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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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去恐是再無轉頭路了,趙鈞默下認識地摸了摸胸口,黑眸微柔了幾分,尚好,信都帶著,了了給他的,包含那些碎紙,都帶著,同他在一起,便好了。

此念一起,不出幾秒,隻聽得遠遠院落裡喧華聲陣陣傳自書房。

“你上述的這些不都是來由?”趙鈞默手中夾著一點撲滅著的煙,冷峻的臉龐上笑意淡然,自如神情皆無階下囚的模樣。

將紙顫巍巍地放入衣中,他抹了一把臉,躺入臥榻中,被褥好似還帶著了了些許的體味,深深吸一口氣,如同有大煙之癮,半晌,貳心下倒是冷寂一片,他知這些味道必有一日會散去,是留不住的,這般想,心又是一縮,不知為何,感覺破冷,他撩起被褥,寬肩偉岸的身軀伸直在一人的臥榻中,竟如許孤寂。

“趙家小少爺幾日前身染沉痾藥石無效已於前日下葬。”鄭副官深吸一口氣,緩緩唸叨。

跟著一陣耳鳴,了了腦筋嗡嗡作響,自飛機上向下瞭望,彷彿瞧見機場上有一人穿戴深色中山裝,似是軍姿般矗立靜候在他們踏過的原地,待飛機駛遠駛高了變成一個小斑點滯留在機場上,直至消逝不見。

待大太太出了手術室,鄭副官一顆懸著的心中放下了,對著大夫真是拱手作輯,連連伸謝。

過了好些時候,鄭副官在他的身後低低出聲。

那是一個隱蔽的場合,在城西的山上,四周皆是樹木雜草叢生,單這一幢孤樓。

“恕仲安多言,先生此番動用專機,並將大太太同少爺送往外洋也罷,何況,你竟接了張梁笙一同走。先生,這張梁笙是《百姓訊息》的總編輯,蔣先生想整治言論已久,張梁笙本就在名單之列,你如此為太太,太太不必然能記你情,卻說讓張梁笙分開這一筆恐怕是要擱您身上了,此番放走張梁笙定會讓一些黨內分子陳述給蔣先生。”

冇有穿戎裝,隻是一襲淺顯的中山裝,仿若脫基層層的盔甲,無聲地送走最後的暖和。

“猖獗,我們有緝拿令。”來人更甚是氣勢滔天。

“嗬,多謝政綏兄提點。”趙鈞默涼涼一笑,揉了揉眉心,眼神微變得蒼遠了,實在死他是不怕的,然,比死更可駭的便是不知何時會死,他如許的人平生最想死的處所便是疆場,即便不是疆場也合該是為國捐軀,灑一頭熱血,即便是當個最簡樸的監聽電話的辦事員都好過讓他在尚早的人生中暗澹寥寂一人在一幢空無的屋子內裡對著無數監督的眼睛度過平生。

然,這已是定局了。

何時,何時方能比及一個新的社會,你我皆是劃一,現世安穩,我亦能夠悄悄地等你,無關乎其他。

話音未落,胸口一窒,鄭副官聽了再無言語,他知如如果心疼的話,那現在自家主子的內心應是絕望,早便本欲就此放了大太太,熟料大太太如此狠烈,竟是寧肯死了亦不信。這或許是壓垮自家主子最後的一根稻草。

她曉得是他,但已無所謂是與不是了。

“不成,你們不成進!”保鑣同侍從皆齊齊擋在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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