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督恐怕倒好了,鄭副官,你猜,這四周是眼睛多些,還是槍桿子眼多些?”竟是調侃和嬉笑,他那樣略顯孤介冷峻之人說颳風涼話來倒非常安閒。
天曉得,那半夜還在措置公文的男人瘦了多少,他自小瞧著他長大,倒是曉得他的性子夙來輕易轉牛角尖,如果無能之人,販夫走狗倒也罷了,倒是這般的身份和職位,這影響倒是真真叫人難以迴轉的。心中百感交集,鄭副官垂下了眼,隻長長歎了口氣。
迷途的何止伉儷。
“如果此生隻一人最愛她,我奉告你,不會是彆人,隻會是她的趙默卿。”半晌,也不知是宣泄,亦或是想見到另一人悲傷難受,許芳站在那兒,眼神硬冷,咬著唇,寶貴的旗袍紫色的罩衫,烏黑而鬈曲的燙髮閃現出現在漂亮的身份及職位,隻是再多卻驅不走心底那空浮泛洞的黑洞
前麵一句話,是鄭副官的暗忖,麵上倒無透露,隻是端方陳述罷了。
鄭副官本欲再言,倒是話到口中不知如何說,隻得“哎”了聲,然後關上書房門退了出去。
不幸之人皆是類似,她的言語出口之時亦是苦澀涼涼的諷刺與自嘲:“你覺得是誰讓你進趙第宅如入無人之境?嗬,張梁笙,你莫不是覺得趙家府邸那看門的小廝和那駐崗的保鑣是擺著玩的吧,莫不是,你當真覺得這門隻是開門那小廝替你開的?”
也不知如何地便走到了趙家府邸內設創新過的祠堂,鄭副官點了三支香,麵上已是光陰褶皺滿麵,降落的嗓音帶著如有似無的滄桑,望著牌位,耳畔彷彿能聞聲府外保鑣端著槍,金屬碰撞,槍彈在槍裡跟著保鑣的行動而透出多少冰冷的碰撞響聲。
不由莞爾,鄭副官自是曉得他的本事,可他不能不為他擔憂,到底他是自家主子的長輩,於公於私,他都要為他多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