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終究走到了養春堂門口,看著麵前的朱門玉階,連匾額都在鋥鋥發亮,孟湘內心便先有了個猜想,果不其然,他們方纔邁上一層台階就被斜著眼覷人的伴計攔了下來。
“咳咳,這位娘子……”他搖搖擺晃地往她跟前湊,卻仍舊被孟扶蘇攔下,他先瞥了一眼孟扶蘇,一想到如此美嬌娘竟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便是一陣心塞,但再瞥到那婷婷嫋嫋的倩影,全部魂兒飛了,心也顫兒了。
那庾蘭舟還是頭也冇回,可那伴計卻嚇得瑟瑟顫栗,也顧不得擋路的孟扶蘇,連滾帶爬地就往養春堂裡鑽。
“但是,這雙手慣會做的事不過是殺人罷了。”他用心抬高聲音。
期間,他欲言又止,孟湘卻假裝不曉得,他想說的她都曉得,不過就是最好的郎中必定最貴,勸著她不要去了,但是既然已經來了,如何不去找最好的,財帛都是身外之物,世上統統也不及人首要。
一想到此處,他整小我都酥了,連手上那把灑金川扇兒都快拿不住了。
孟湘不動聲色地挑了一下眉,轉頭朝他看去,那人則從袖子中取出一錠銀子朝她拋了疇昔,她抬手握住。
這時候,站在一旁充當路人的孟扶蘇才一臉如有所思地靠近。
孟湘無法,“你這孩子如何這麼多心眼兒啊。”
來人恰是這間養春堂的仆人,河渠縣大戶庾家的幺子庾蘭舟,他家中慣來做生藥材和醫館的買賣,從要死的人身上掙錢,那可真是潑天的繁華,連這河渠縣的縣令都不敢等閒獲咎,這般人物出則奴婢成群,入則婢子無數,在這座城裡又慣來橫行無忌,便大家都稱他一聲庾大官人。
孟湘看了看此人不竭顫栗的手,還從養春堂內裡跑出來,該不會是犯了甚麼病吧?她謹慎翼翼地往邊上了移了幾步,這纔打量起麵前這位店主——
陽光鋪就在剛撒過水的石板路上,亮晶晶的像是珠翠全都被踩在腳底。
可還冇有等她做出甚麼來,那人便輕聲道:“彆動。”而後,他的一雙苗條的手指如穿花胡蝶般飛舞在佩玉上,手指一纏一繞,很快就將她的衣帶解了下來,兩根手指順著衣帶滑落下來,在玉筍般的手指映托下彷彿她穿的不是粗布衣衫,而是絲滑的綾羅綢緞。
臉兒嫩,卻儘是浮浪,削肩窄腰,著石榴紅的褶兒,拿著把灑金川扇兒晃啊晃的,直刺得人眼睛疼。
“我能夠……”
他又忍不住將那小娘仔細心看了看,她的背後恰是一株□□花,因為他慣來喜好,而養春堂的後院又冇處兒栽,便安設在了這裡,紅花妖嬈,白花清雅,可放在她的背後卻隻能淪為她仙顏的烘托,可真是個“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讓人如何也撒不開手的妖孽。
哎呦,庾蘭舟的確要頓腳狂罵呀,你一小我刻苦可就得了,如何能那麼一個嬌花兒似的人跟著你刻苦啊,不幸了那麼個美嬌娘,如果我養著,必然好生用綾羅裹著,用龍肝鳳髓供著,那裡捨得她受這些苦喲,不幸那一身好皮肉,也不知受了多少的苦。
“哎哎,看看這牌匾。”他伸出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這裡可不是甚麼人都能出去的,快滾!”他就像是轟狗似的,特不耐地轟著他們。
兩人在一條河渠邊的的柳樹下遇見一個正在垂釣的父老,扣問過後,孟湘便帶著他去養春堂尋這個縣裡最好的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