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當真是狠心……”

秦時往那兒看了眼。

“可當真是，到閉眼那一刻，她都冇能比及你啊，她死不瞑目啊！”

然後買了匹快馬。

“你放心，我冇事。”

女子很等閒便會對溫潤心善又姣美的公子動心。

秦時“嗯”了聲。

特彆是看到這位太守如此年青，秦時更加寂然起敬，也禮敬三分。

“你一走，她立即就病了，整日整夜的悔怨，怕你不諒解她，怕再也見不到你。”

“本來也輪不到我們。”

秦時湊上去問，“你們那邊得來的動靜？繁華郡主甚麼時候病重的？”

卓明月扶了他一把。

尚書府的魚塘清可見底，裡頭養了很多肥碩斑斕的錦鯉。

尚書府的一磚一瓦，秦時都非常熟諳。

何必自討苦吃，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太守聽出了他委宛回絕之意，便不強求。

她垂眸看著隆起的腹部，手掌悄悄安撫著肚子。

母切身邊的親信方姑姑正守在墓前，看到他，用力抹淚。

卓明月走過雕欄硃色長廊，在魚塘邊停下來。

“太後孃娘，您如何來了？”

她始終以為，她的目光不錯，隻是這世事冇那麼多想當然。

卓明月望向這一片魚塘。

隻是現在的尚書府裡，主母骸骨未寒，府上已多了好些孩童，另有好幾位明豔的女人。

因而他慎重的再說一遍。

秦時並未當真去聽她說的話，隻道：“明月，你不要在這裡久留，宴清風會胡思亂想，你也不必憂心我，我冇事。”

卓明月說：“那就去尚書府坐坐吧。”

對於父親那些事，他早已麻痹了。

秦時苦笑。

“如果女孩，我想起名為知渺，如果男孩，便叫予懷吧。”

“繁華郡主病重咯，五千兩的賞銀是泡湯了。”

都是年青女人，有幾位看起來比秦時還小些。

……

魚塘對岸，是一片歡聲笑語，孩子們在一塊兒玩耍，幾個弱柳扶風的姨娘在那搖著葵扇，談笑風生。

卓明月輕撫著肚子，道：“當初我見過尚書府的門楣，也見過你在街上對被淩辱之人施以援手，我心想著，如果能入了你的眼，便是我三生有幸了。”

等他快馬加鞭趕到長安，繁華郡主早已經下葬了。

望他有期盼，望他有鬥誌，千萬不成自此一蹶不振。

卓明月漫不經心腸道：“我隻是想來看看，我冇能入的尚書府，究竟是甚麼模樣。”

秦時跪在墓前，一張一張燒著紙，沉默著甚麼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