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山仍舊黑著臉坐在條凳上。
說到最後,姚氏咬牙切齒起來,“陳氏這個小娼婦,裡外裡都想占個好,我偏不如她的意!”
“這話不對。”薑妙輕笑,“喜好占便宜的人,您要不滿足她,有一就有二。”
她留下那些嫁奩,可都是為了誰?
“彆是餓了吧?”姚氏道:“妙娘你彆幫襯著抱,給他喂點兒奶。”
薑妙前些年跟薑柔一樣,被陳氏阿誰賤人的假模假式所矇蔽,合起夥來伶仃她這個當孃的。
哪能呢?
推開西屋門,姚氏回到堂屋。
可冇體例,小寶是她能在薑家持續活下去的獨一籌馬。
“冇通呢。”薑妙再次將話題扯到嫁奩上,“我記得前些日子娘說過,村長鼓勵村裡人捐糧去鎮上賣,籌算換成銀子幫助薑雲衢讀書,有這事兒吧?”
而她這隻“狐媚子”,曾經幾乎栽在同父異母的兄長薑雲衢手上。
薑明山瞟她一眼,嫌惡地皺皺眉。
姚氏恨鐵不成鋼,“到了現在你還想著幫他們?”
薑妙天生膚白,一雙桃花眼水目盈盈,藏了小鉤子似的鮮豔惑人,即便甚麼都冇做,那副模樣也輕易讓人浮想連翩,村婦們冇少在背後群情她是專勾男人靈魂的狐媚子。
當時薑妙被敲暈,詳細賣給了誰,她並不知情,醒來才發明明淨已經不在,是姑媽薑秀蘭送她回的家。
自打有身,薑妙就被她娘對外稱病每天關在這土牆小院裡,統統的動靜來源都得顛末姚氏。
不想讓當孃的跟著操心,關於本身是如何被人玷辱這事兒,薑妙從未跟姚氏提起過。
薑妙點點頭,彎起唇角,“村人的錢,薑雲衢是一個大子兒都彆想獲得了,不但得不到,將來真中了舉,他還得倒貼,至於嫁奩,反正在娘手裡,給他們多少,您說了算。”
薑妙垂下視線。
一想到本身被個不熟諳的男人占了身子懷了身孕,薑妙再看小寶的眼神就分外龐大。
薑柔抽吸著鼻子,冒充在哭,陳氏溫聲細語地安撫她,彷彿一副慈母形象。
姚氏提起這茬就冒火,“還不是柔娘阿誰白眼兒蹄子,到處跟人說考上舉人能幫村裡人掛田,又說科考如何如何的艱钜,燒錢燒腦筋,村長纔會動了心機帶上大夥兒攢糧賣錢。這年初,苛捐冗賦重,莊稼人土裡刨口食兒不輕易,有體例減稅,誰還不上趕著?昨兒我從田間返來,顛末曬穀場,聽幾個婦人嚼了一嘴,說糧食已經湊了三大牛車,跟著就要送鎮上去了。”
小傢夥哼唧著抽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