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貴妃恰是竊喜的時候，殿外寺人的聲音一層高過一層，崇德帝來了。

“可愛！孝子！孽障！事到現在竟然還如此吊兒郎當！若非聖上指了你這七品官職，看老夫不將你捏死！你孫叔叔乃聖上欽點的江南科考監督巡閱史，作為主簿，你就必須經心全意幫助他完成江南監考一事！！朝廷與江南的文書必定觸及很多奧妙，你司管此事，更是半分草率不得！如果一個錯眼，便是掉腦袋的大罪！！而你――你看看你現在是甚麼模樣！方纔是甚麼口氣！！而禮部更是司管天下科考，你可知你那嶽丈方纔升任禮部尚書！如果此番科考出了簍子，你如何對得起你那嶽丈！！肚中無半分點墨！卻每日遊手好閒！！你若非我秦忠的兒子，現在早就死在老夫手上八百回了！！”

二人在雪鬆堂中待了近半個多時候，總算是活著出來了。

顧秋瀾一頭大汗，秦慕川伸手替她擦了擦，小聲道：“我爹就是這副脾氣，他也主如果吼我，此次扳連你了你彆太往內心去。”

崇德帝前來也是奉告孫貴妃他哥哥升官一事。孫貴妃再次替孫侍郎謝過。“此次江南科考乃朝中大事，哥哥他任務嚴峻呢，若隻要哥哥一人……”

顧秋瀾生硬地扭過甚：“是的！將軍！”

秦慕川也是再三考慮的成果……？孫貴妃萬分猜疑。

顧秋瀾一把抱住秦慕川的胳膊，用力點頭：“恩！”

到了雪鬆堂，秦國公已換回了家常便服，可還是那自疆場中曆練而來的駭人氣場還是不減。顧秋瀾雖在燕州冇法無天慣了，但在見到秦國公的時候，不感覺寂然起敬。這讓她老是想起那段在虎帳的日子……

風蕭蕭兮易水寒，秦慕川一去兮不複還……

“愛妃不必多禮。”

本來被顧秋瀾弄得甜絲絲的心頓時被令媛重的黑石塊壓的粉碎。秦慕川悶悶不樂地低頭聽訓，就連顧秋瀾也彷彿遭到了傳染，跟著一起誠懇了很多。

顧秋瀾抬頭含淚：“恩，我曉得。”

秦慕川深深呼吸：“秋瀾啊，爹還等著我呢……”

茶杯粉碎的聲音讓室內為之一靜。

秦慕川：“……好了好了，我曉得了。”

秦國公：“……”儘力扯出一個馴良老爹爹的笑容，“兒媳婦啊……放鬆些，不要這麼拘束。爹剛纔說的是秦慕川，與你無關啊。你還是好孩子啊，今後這混小子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管束他。”

顧秋瀾：“是……”她是好孩子……天呐！！如果秦國公曉得了她在燕州的所作所為……顧秋瀾不由地將背脊挺的更直了。

這小伉儷二人被秦國公吼得一起矮了半個腦袋，恨不得縮進牆角裡不要再出來。

“也不知你這孽障是那裡入了聖上的眼，竟給了一個實缺。”

隻是剛一抬腿，“夫君……”，這聲音嬌嬌不捨，如絲絲蜜糖，粘黏軟糯。

顧秋瀾：“夫君甚麼都不做也短長！最最短長！”

“不過國公爺到底還是心疼夫君的。”顧秋瀾想著方纔秦國公交給秦慕川的手劄，內裡詳細寫了江南官員的經曆，那些人能夠交友，那些人值得重視，可貴身為武將的秦國公也會如此詳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