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許知意涓滴不粉飾眸中的打量,但是這副冷酷又絕情的神情落在王老夫人的眼中卻非常不是滋味。
天不怕地不怕地伸手指著許知意,稀裡胡塗地回了一句:“我的祖母與父親,也是你這個庶女能隨口置喙的……”
當即定下心神想了想,解鈴還須繫鈴人。
“閉嘴!”王老夫人冷冷地掃了王檸檸一眼,低聲喝道,聲音裡帶著冇法粉飾的驚駭。
敞亮日光下,她的眼睛極亮。
當著她的麵,算計她的府裡人,想要以此撤除她的左膀右臂!
忍了忍,又忍了忍,終是忍不住地開了話頭。
如果此事被傳到寧安帝的耳朵裡,王家恐怕要被她這麼一個婦道人家害死!
王檸檸未儘的話語頓時卡在喉嚨,猝不及防地嗆了一聲,偌大的廳堂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聲。
他當然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反倒將浪頭推向蘇珩,話裡話外皆在指責蘇珩管妻無方,縱妻當眾肇事,涓滴不提沈香蓮方纔的失禮。
隨即強忍心中的肝火,柔聲道:“他們畢竟是府裡人,想必不敢把本日一事抖摟出去,你們說是吧?”
現在孃家已敗,除了王家可冇人能護她!如果再獲咎王家,或者讓王家落了個不好的了局,她的日子決然也好不到那裡去。
聽王老夫人此番話,難不成是真的會放過他們?
“另有我沈家一族,究竟因何科罪,怕是與你脫不開乾係!”
這就是有恃無恐!
她看向許知意,笑盈盈地問:“我傳聞小侯爺此行來黑城是因為你闖的禍?”
“不過王夫人也隻是個婦道人家,大不敬這類事……”
這一步,到底是走錯了……
見在場下人驚駭的神情不似作偽,又見沈香蓮被嚇得三魂不見七魄的神情,王檸檸也有些驚駭。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王老夫人並冇有等閒被許知意的話嚇到。
蘇珩聲音含笑,卻又似帶著懾民氣魄的凜寒:“她是她,我是我,王老夫人又怎能混為一談?她想雞蛋碰石頭,那便隨她。總之,她的事不歸我管,我也不想管。”
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勢:“做了還不準旁人說嗎?汴都能容你撒潑,但是到了我的地盤,還輪不到你騎到我頭上來!”
隻是不知這個禮品她們還敢不敢收。
特彆是王老夫人,越聽越感覺不對勁,麵上再也冇法保持淡定,怒拍了一下桌子,大喝道:“香蓮!住嘴!”
百姓麵前她是端莊得體的郡守夫人,可現在在自家屋裡,隻要自家人在,若不替孃家討回這一口氣,她如何麵對族人!
隻是,統統都晚了……
“如果我做出這麼丟人現眼的事,早就關起門來尋個處所他殺算了,免得汙了蘇將軍和滕將軍的臉麵,半夜都睡不好……”
隻是沈香蓮竟敢當眾妄議此事,不就是在明晃晃地打寧安帝的臉,質疑他的決定。
王老夫人拍了拍胸口,待心頭的氣順了下來後才漸漸開口,語氣柔緩又客氣。
這不是在讓她這個當家主母尷尬嗎?
唯有王檸檸,像極了沈香蓮。
一旁的明月瞥見抖落的茶水,趕緊取了抹布上前擦拭。三下五除二,灑落水漬的處所很快就規複了原狀。
她打單不了許知意,反而被她打單了。
既然沈香蓮敢撞上來,那就先拿她開刀!
這點點滴滴與這個庶女可謂是扯不上丁點兒的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