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正在外頭餵雞,咕咕叫著往地上灑玉米粒兒。鵝也扯嗓子嚎,沙啞刺耳的聲音,踱著方步走過她窗前。
他半跪在炕邊上,俯身將額枕上手臂,等著背上熱汗退下。
心底忽的出現股從未有過的感受,說不清道不明。一道熱氣沿著脊背竄上來,謝安晦澀吞一口唾沫,這才驚覺嗓子已經乾啞,渾身炎熱著,沉悶說出不話。
再醒過來日頭快落,身上衣裳都被汗黏著,不舒暢,廚房有熱水,楊氏幫著她弄好,洗個澡,又窩進被子裡。
楊氏勾一下唇,手抽出來,重新掖好她的被子,“不做甚麼,隻之前可冇見過你這麼細心。”
“姨母……”琬宜抿抿唇,撲進她懷裡,不曉得該說甚麼纔好。
屋裡冇點燈,窗外天光垂垂暗下去,低語垂垂消逝,阿黃側臉看她一眼,琬宜已睡著了。
屋裡又隻剩她一人,琬宜側身躺著,臉挨著枕頭,把被子拉到眼下。阿黃靈巧坐在她中間,一下一下舔著爪子。琬宜看它一會,手指伸出去,悶悶逗它,“幫我也舔舔好不好?”
說完, 他本身又笑一下, “不過,還挺乖的。”
她看著阿黃脊背,過一會兒,眼睛因睏乏漸漸合上。麵宿天下變的恍惚,過往各種在心頭閃過,她病著,頭暈,胡思亂想。
楊氏把院裡的雞鵝趕進籠子裡去,各種叫聲喧華一片。琬宜忽的輕笑一下,手指勾勾中間大貓的下巴,低聲道,“阿黃……你說,我的命到底是好還是不好。錦衣玉食十幾年,一朝家破人亡,流浪失所,從雲端跌到灰塵。我本覺得我活不成的,可現在,又被人金枝玉葉一樣寵著了……”
她吸吸鼻子,喃喃一句,“我好冷。”
謝安一腿跪在地上,手扶著炕沿支撐住身材,眼睛不受節製地順著脖頸滑下,落在她肩頭。肥胖纖細的骨架,領口被弄散了,傾斜著,暴露一條緋紅細帶。
楊氏伸手進被子感到琬宜身子溫度,見他行動,側頭奇特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