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臉上閃過一抹掙紮之色,終究點點頭,躬身道:“馬超明白。”
“隻是現在我軍兵力,要戍守……”李儒躊躇道,他天然明白呂布的擔憂,但眼下,有韓遂十多萬人,更有匈奴大肆南下,隻憑這戔戔五萬人,如何防得住。
“報~”
“呈上來!”呂布和李儒麵色同時一變,揮手道。
不過十多天不見韓遂動靜,麾下眾將倒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呂布目光在帳下世人身上掃過,終究落在龐德身上:“龐令明脾氣沉穩,可暫為督軍。”
“除非……”李儒看向呂布,麵色也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北宮離目光一瞪,凶惡的瞪向馬超:“小白臉,就會說廢話,可敢跟我一戰?”
呂布看向李儒,眼中帶著幾分不甘,眼看便要定鼎乾坤,這個時候卻要讓他退?
馬超一把接過竹箋,遞到呂布手中。
“雄師不能動!韓遂那老狐狸,怕就等著我們動,至於胡人,點齊五千人馬,一人雙乘,帶三天口糧,隨我出征!”呂布森然道。
“主公?”李儒悄悄地喚了一聲,擔憂道:“但是告急軍情?”
“韓遂,不為人子!”呂布猛地將手中的竹箋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根根竹片碎裂了一地,呂布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看著麵色驚奇的世人,沉聲道:“徐榮來報,河套方向呈現大量匈奴兵出境,一起所過,如蝗蟲過境,苛虐百姓,大量流民湧向金城、隴西一帶。”
這……
“這……”龐德趕緊站起,扶起馬超。
“龐德!”呂布看向龐德道:“記著,以守為主!”
“如果如此的話,主公該另做籌算了。”李儒歎了口氣道,如果匈奴人插手戰局,呂布就隻能轉攻為守了。
“既然守不住,那便以攻代守!”呂布冷哼一聲,目光掃過麾下眾將,沉聲道:“此事不但關乎我軍興衰,更關乎西涼、關中,百萬生民!我們退了,統統就都完了,此戰,便是戰死,也要打!”
呂布雙手十指交叉於胸前,身材微微靠後,搖了點頭道:“不到最後,莫下斷言!”
呂布敏捷攤開竹箋,快速的看下去,神采垂垂變得烏青起來,本就蕭殺的大帳中,瞬息間被一股壓抑的氣味覆蓋,便是馬超、北宮離這等悍將,也不由感到一陣壓抑,目光齊齊看向呂布。
呂布點了點頭,按理說,眼下韓遂除了跟他決鬥,已經玩不出甚麼花腔來,從金城到隴西再到漢陽、北地、安寧,武威已經被包抄,韓遂想要翻殘局麵,隻要先攻破呂布的主力,纔不足力去光複失地,並且時候拖得越久,留給韓遂轉圜的時候就會越少。
“除此以外,彆無他法!”李儒無法一歎,他曾為董卓管理四方,深知匈奴人的短長,如果據險而守,一萬漢軍足以擋住十萬胡人,但若論野戰的話,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精擅騎射的匈奴人卻短長太多了。
“不能退!”呂布畢竟咬牙道:“若退,則西涼大片地盤,將會化作赤地千裡!”西涼可不是中原,冇那麼多險要可守,若冇了禁止,匈奴人能夠長驅直入,乃至不止西涼,連方纔規複了幾分朝氣的雍州都會遭到苛虐,這個代價,呂布付不起。
“不清楚,隻知數量龐大,匈奴五部,恐怕都來了。”搖了點頭,呂布儘力將胸中那股沸騰的殺氣壓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