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的,我幫你吸出毒血便好,可有些疼,你要忍著些。”
扶瑄道:“疼的話你便掐我胳臂罷,我皮肉糙厚,總比你咬破本身的唇強。”
“雪心她似叫花圃裡的蛇給咬了,我替她吸了毒血,可未見那蛇是否有毒,不敢妄動,餘下勞煩成管事了。”
成濟忙呼喚了幾名主子婢女幫著辦理顧問,講雪心先行移送回臥房,又差人去請太醫去瞧,扶瑄放心不下,亦是一道跟去了。
雪心目中漾著春波,似有綿綿情義自心頭湧出玉眶。一壺淨水又換上,毫不包涵地對準她最把柄沖瀉下去。
“請女人忍著些疼,這一遍衝罷便好了。”太醫也有些於心不忍。
“啊……”
“成叔,雪心應是無礙呢。”雪心縮在扶瑄懷裡,嬌羞一笑。
“成管事嚴峻了,遵循傷口來斷,牙印小而細碎,大略是無毒的,但以防萬一,還是請成管事命人緝捕住那凶徒來對證的好。”
扶瑄一抬眼,隻見雪心已是煞白了唇麵,目光戰戰兢兢的,全然不知所措又故作平靜。
“快彆說話了,謹慎傷了氣了。”扶瑄上前,握住她的手,似可賜與她些勇氣。
扶瑄心中瞬時驚了,但瞧見雪心還是一臉懵懂獵奇的模樣,更不敢惶恐,他擔憂他一惶恐,更惹得雪心這般小女人懵了神,便在語氣上強加平靜,道:“似叫蛇給咬了。”
雪心臥房開在那幽深僻靜的花圃背麵,踏儘了長長的花徑才初見這屋舍端倪,屋舍自帶小院,院籬上纏繞著新春藤蔓,上有朵朵含苞的朝顏花,天然清幽,天然意趣,仿若世外隱居的淩波仙子所棲。想來,此處常日是極靜的,但本日卻有三五婢女收支走動,端盆端手,拿取換洗紗布,倒是可貴的熱烈了起來。
“我已做了應急措置,你莫動,現在我抱你去有人處傳太醫,王爺府裡也應有常候著的太醫吧?”
扶瑄也是愣了愣,這般危急下,這小女人竟還能談笑,倒不知說她大智若愚好,還是癡鈍到骨子裡好。
“不……還是不要了……雪心不想害扶瑄哥兒也一道平白涉險!”
“扶瑄哥兒,倒好叫你提示了……那傷口沖刷起來,倒……真……挺疼的……”
“啊!”雪心短促促一聲短叫,那聲中似有幾分痛苦,在這喧鬨的茂林間倒叫扶瑄驚了一跳。
雖已是寒回春暖,可雪心的手腳卻還是冰冷涼的,如攢了一冬寒氣的冰玉普通絲絲透透,現在貼上扶瑄那熱融融的唇,扶瑄吮得用力,雪心覺著有甚麼正自那傷口處抽離,又有一股說不出的酥心滋味自那足踝傷口處散開,雪心一度還覺得那是蛇毒正沿著血脈遊散開來了。
二人還未出花圃,成濟倒先是尋來了,隻見小扶瑄抱著小雪心穩穩而謹慎的走著,也是較著地愣了一愣,忙上前問:“怎了?”
扶瑄正要附身,可拿掌上的細腿卻稍稍抽離來。雪心似極其艱钜,道:“還是不了,倘如果毒蛇,扶瑄哥兒也會中毒了……”
扶瑄那胳臂一橫過來,雪心卻怔住了,旋即又感覺心中酸楚眾多,這萍水相逢的俊公子,怎可如此溫厚良善。她自是不會去傷扶瑄的,又忍著疼,極是吃力,道:“多謝扶瑄哥兒了,雪心一人疼來便得了。方纔多謝扶瑄哥兒援救,雪心多謝了。”
“可倘如果毒蛇,不吸你便必死無疑了!多擔擱一刻便多一份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