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靜一口血吐了出來,直接向著地上倒去。春碧和天遠他們趕緊上前,但是亦靜卻推開了天遠,靠在了春碧懷裡,她低低的咳著,淚水無聲的落著。
這個要求本來不過份,隻是亦靜的身份較著不是她能要求的,何況這內裡的詭計的成分有多少?
她不想哭的,但是唱著唱著淚水就如許掉了出來,一滴滴落在情弦上,收回叮叮咚咚的聲音,如此的剔透晶瑩。本來她從未忘懷,就算現在她念著的還是陽平,她真是個壞女人,如何能夠這麼貪婪,迷戀兩份的溫存,現在卻又要傷害他們。陽平如此,八哥也是如此!亦靜的傷悲從內心深處不竭的出現,化作深深的憂愁,回想就這麼清楚的呈現了,阿誰時候的陽平是如此的喜好彩虹,喜好海邊,他說他最大的慾望就是去看看海市蜃樓到底是甚麼樣的;他說她就是踏著彩虹而來的精靈,給他的餬口增加了斑斕的色采;他說他怕她會回身不見,以是一點也不躊躇的將她放在了心上,也讓她在冇有一點籌辦的環境下超越了愛的邊界,將他深深的記在了內心。
亦靜要來,春碧是不放心,但是亦靜決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夠竄改的。就連天遠也未曾做到過,春碧不放心,隻好跟著她也進宮了!
天遠抱著亦靜,他看著她也笑了,笑的暖如東風:“好,靜兒想做甚麼,八哥都幫你。隻是靜兒上天上天,灰飛煙滅,乃至魂飛魄散,八哥跟著你,生生世世八哥都陪著你!”
“蜜斯,彆瞎扯你不會有事的。”這邊兩個女子正在傷感,天遠再也冇法忍耐了,他從春碧懷裡奪過亦靜,緊緊抱著:“靜兒,不要瞎扯,你不會有事的!太醫頓時就來了,你不會有事的,八哥不答應你有事!”
我又轉頭去飛,去追。任舊事一幕一幕催我落淚。我不信你忘懷,我不要我單飛。冇有你逃到那裡心都是死灰。我又轉頭去追,去醉。就算我追到最後隻剩冰雪,天都為我傷悲,冷的愛快枯萎,任漫天風雪覆蓋我的心碎。”
低低的琴音想起,亦靜閉上了眼睛:八哥,這一曲就當是靜兒為你談的,此曲過後我不會再想你,你也完整斷唸吧!
亦靜緩緩的坐下,用手觸摸著琴絃,琴絃清清冷冷,彷彿也在順從和架空著她的靠近。她指尖輕浮,三絃兩弦未成曲調先有情。
亦靜走向高台,實在她不喜好琴的,柳陌就說過,琴、情諧音,而操琴最怕的就是絃斷,絃斷、琴斷、情斷,琴斷尚可修,情斷倒是隻能斷念!以是她說她向來都不碰琴的。現在若得琴斷、情斷,也不白費這一番情意。
看著這個男人,亦靜笑了,她靠在他的懷裡:“八哥,亦靜冇求過你甚麼,但是現在亦靜求你一件事。如果我死了,你就直接把我燒了吧,將我挫骨揚灰,讓我就此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活著太累了,如果能夠亦靜隻願生生世世不再為人!”
高台上,一把琴已經籌辦好了,那是一把焦尾琴。關於焦尾琴亦靜曉得的未幾,她隻看過典故:據《後漢書·蔡邕傳記》記錄:吳人有燒桐以爨者,邕聞火烈之聲,知其良木,因請而裁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焦,故時人名曰“焦尾琴”焉。都說琴有五不彈:疾風甚雨不彈,塵市不彈,對俗子不彈,不坐不彈,不衣冠不彈。現在這五不彈她彷彿都具有了,真不知彈出的會是甚麼樣的調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