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十步,麵前的路被兩隻貪吃擋住。
兩隻以上的貪吃便能呼喚魔道絕陣,這在冥界是人儘皆知的事理,卻鮮少有人體味過,如許的絕陣能力有多大。
我把冥後之戒戴在手指上,召來保護結界,又將血月劍化成利刃,低下頭蹲在她麵前,試圖堵截纏在花令腳腕上的捆仙繩。
此岸花富強成錦,紅似火灼,冷風吹起豔色的花葉,湮入黑茫茫的樹影中,他的眼眸彷彿染了樹影的墨色,身形一閃移到我麵前,嗓子卻有些嘶啞地發問道:“你說甚麼?”
花令的話尚未說完,冥洲王城的侍衛已經提刀站在了她的身側。
她側眸瞪著莫竹長老,嗓音驀地舉高:“你一再針對我和月令,包庇入了魔道的判官,對那隻貪吃置若罔聞,莫非不是用心關鍵我們?”
他道:“越晴自小聰明聰明,知書達理,出身繁華門庭,又一心機慕君上……比起這個不知廉恥的狐狸精,強了千百倍都不止。”
跪在陰櫟樹下的藍衣判官麵露狂熱,麵朝那隻鳳凰呈現的方向,極其虔誠地伏拜道:“恭迎尊上駕臨。”
十七隻貪吃從各方呈現,何如橋前,吵嘴無常留步守在靈魂身邊,地府的大門卻被甚麼東西驀地撞開,頃刻湧進一批漂渺無狀的魔怪。
我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看向花令,卻見不曉得甚麼時候冒出來的右司案大人一把扶起她,他手中的長刀沾著血,哈腰同她說了一句:“有我在,你還逞甚麼強。”
火舌騰躍燃燒中,彷彿有隻鳳凰張翅飛過,羽毛上燎燒著熊熊烈烈的赤焱之火,帶起的魔風盪漾吹過。
她咬緊下唇,奮力從捆仙繩中擺脫,但是捆仙繩綁得極緊,將她的手腕縛出條條血痕。
師父揮劍斬殺了第一隻貪吃,白衣濺上了鮮血,他提劍立在半空中,遠遠瞥見那些魂魔,微不成察地笑了笑。
莫竹長老不怒反笑,雙手背後走近道:“從你談及越晴開端,本長老就布了消音結界。以是結界外的閻王和判官們,底子不會聞聲我們說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