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肴上神實在傷的不輕,卻忍著傷痛低聲道:“兄長出言無狀,木肴代他懇請君上寬恕性命……”
張望好久的天帝大人一手撐腮,禁不住滿懷讚成地心想著——
如許的答覆不免讓人浮想連翩。
四位冥司使站到了季九身後,似要將他帶出大殿,季九君手中酒杯咣噹一聲滾落在地,他高高地抬起下巴,咬舌不清倒是朗聲道:“我情願用榮澤雲海的半塊地,換冥後殿下*一夜!”
好小子!這麼會疼老婆!
天界榮澤雲海的榮澤雲君膝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季九從小嬌生慣養,養成一副紈絝後輩的脾氣,常日老是混跡於和順鄉和美人堆中,約莫就是人們口中所言的廢柴一類。
而榮澤雲君的小兒子木肴上神,倒是個好學長進聰明聰明的好青年,在崑崙之巔修習發道時更是與諸位同窗私交甚好,彷彿一個幼年有為的好表率。
不過除了學習功法和修煉法術外,木肴上神還很善於插科譏笑,他一貫話多,對熟人更是如此,出於規矩還經常虛與委蛇,說話時總有本身的變通之道。但是任憑他平常如何變通,也猜不出在這個場合和時候下,他的哥哥季九君俄然說那番話的意義是甚麼。
此時殿前的歌姬正在清唱渾厚的古曲,夙恒冥君卻在思慮那樣的事,不過他的臉上還是冇甚麼神采,一雙鳳眸也不見波瀾,端的是最上位者的雲淡風輕。
“這條魚是不是加了白醋?”她眨巴眨巴眼睛,靠近了幾分輕聲道:“恰好想吃酸的。”
修明神君固然是天帝獨一的孫子,平常行事卻很低調,平素行跡也縹緲不定,天界的神仙們大多感覺風月情事四字離修明神君很遠,完整看不出他對哪位仙女上過心。
夙恒將那白玉碗移到慕挽麵前,“嘗一嘗?”
清岑天君和修明神君各懷苦衷時,上座的夙恒冥君還在給他的心肝寶貝挑魚刺,此次挑的是靈碧秋刀魚,魚刺未幾卻很細,肉質軟滑而鮮美,慕挽看那條魚時雙眼都是亮晶晶的。
公然純血龍族的種就是如此優良。
彼時彩霞迭起,合歡花的金紋綴滿了綢緞帳幔,有個仙氣虧弱的高瘦男人捧著酒杯搖搖擺晃地站起來,眼中帶著不覺得然的輕視,抬手擰了擰醉後發紅的鼻子。
寧瑟上仙本來在用心致誌地瞭望上座的慕挽冥後,瞧見那隻狐狸精膚若凝脂,容色傾城,一雙清澈標緻的眸子水靈靈地勾人,情不自禁擦了一把口水。
天帝陛下的本形乃是一隻純血白龍,至今已經活了約莫百萬餘年,他的親孫子修明神君與夙恒冥君年紀相仿,因軍功赫赫又精通五行法術,年紀輕簡便榮膺天界神尊之位……但是身邊卻一向冇有甚麼女人相陪。
坐在清岑天君劈麵的,乃是三十六重天赫赫馳名的寧瑟上仙。
正在吃魚的慕挽想到這一點,耳根不由自主地燙了起來。
何況說這話的狐狸精本身就充足讓人浮想連翩。
這便是此時現在寧瑟上仙的內心獨白。
清岑天君聽了這句話,手中酒杯倒是紋絲不動,卻感到本身的心頭彷彿嘩啦一下,裂了一道口兒。
她在這一瞬愣了愣,有些難堪地避開他的目光,彷彿田鼠躲蛇般避之不及,連紅潤的唇角都是生硬的。
修明神君本日酒過幾巡,桌前酒壺已經快空了,他端著雕鏤龍紋的白玉杯,指尖堪堪抵上杯紋,似是在看舞姬掃興,又彷彿隻是入迷發楞,總之無人曉得他正在想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