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宣華錄_第二十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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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符兒自承諾小五高台旋舞助其臂力,亦承諾小五“不喊停時不準停”。可真正“停”下來時,甚麼“五仙娘娘”早已不見了蹤跡,甚麼“水雲神珠”亦杳無訊息,竟連本身的男兒衣衫也被囊括了去,隻留下一件烏黑鵝絨帶帽大氅與一隻球形宮燈悄悄地躺在高台的角落裡。燈籠上留了一行小字,上寫:

上尺工凡工五六工,尺工凡乙上。

燈,為何那麼亮?為何散著光?為何讓人感到寧靜?

小小的人有慾望,黑夜裡有光,小小的心偷偷住著,小小的模樣。

隻要我們曾在一起,分享過歡愉。

你當時笨拙的模樣,我卻都記得。

火,為何那麼燙?為何令人傷?為何有奇異的力量?

符兒拾起被摔滅的燈籠,緊緊地抱在懷裡,像是在用本身的體溫重新把這盞孤燈點亮,可統統彷彿並非設想中那樣誇姣,四圍一片烏黑,看不見一絲亮光。

一起奔馳,一起騰躍,鄰近高台時,柴榮卻俄然放緩了腳步,低頭用手碰了碰下頜的青須,思慮道:“現在,我已不再是那日懵懂的少年,符兒是否還能想起我?萬不要自作多情纔好。”可轉頭又想:“哪怕隻要一瞬,符兒有一絲‘想起’,那也算柴某三生有幸了!”遂又加快了腳步,持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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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尺工凡工五六工,尺工凡----------陸----尚。

風吹散,滄海也變桑田,愛情一定直到絕頂。

五已,尚弓已,六五六凡五六。六尚,尚齒弓陸,弓反弓尚弓齒。

五已,尚弓已,六五六凡五六。六尚,尚齒弓陸,弓反弓尚弓齒。

若說方纔所寫的“枯木逢春”映照的恰是符兒心中所念之公子“柴榮”,此“寺竹惱人”之謎豈不正合了“符”字之解?符兒心中好生訝異,暗裡揣摩著到底是誰在此“玩弄”符兒。

六尚,尚已五工凡工凡五六。六尚,弓尚已六五六五尚齒。

此三人,自洛陽結伴,一起南行,經鷹城、宛城、樊城而至江陵,茶馬互換,來回數次,紅利數萬銀。年前占有江陵,欲尋它貨販之。時人偏好蜀錦,願高價求之,遂攜運青紅二茶各千斤,沿荊江溯流而上,舟行數旬日,後入川江,於涪州登岸,換車馬西北行,終至蜀都。

如果,是如許,黑夜裡有了光。如果,是如許,再也不會蒼茫。

小小的星掛天上,載著夢的光,星星為小小照亮,前路的方向。

細心一想,更加覺著蹊蹺。一來神山巫女間素以排行相稱,怎會決計在俗姓上做文章;二來如果小五,為何前留之筆墨皆有落款,偏此四字後並知名姓;三來此隸體小字並非小五慣行之唐楷,樸拙不足而靈動不敷;四來若真是小五,為何此番還不相見,定要大費周章、故弄玄虛。可若不是小五,那該會是誰?是誰一起緊跟?是誰帶路點燈?又是誰會吹奏小曲兒,那首僅僅隻要符兒與榮哥兒才曉得的小曲兒?

偶爾想起,想起說再見已然來不及。

上,上工六上乙,上工六乙四,上工六乙四乙四合。

符兒和著這熟諳之律輕聲唱著,朝著音聲傳來的方向摸索前行。走到一片臘梅花枝甚為麋集之處,模糊看到一線微光。穿林而視,竟是一盞明燈穩穩地掛在枝丫上。燈是平常之燈,燈上之字卻並非平常之字,隻見其上端端地寫著四個隸字:“寺竹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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