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宣華錄_第十七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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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小五一手托調色之梅花盤,一手執畫筆正凝神傾慕地於最後一幅勾皴點染。

正聊敘著,妙音從隔間喚道:“九兒,過來罷!”符九便告彆趙九,穿門疇昔。

九兒被妙音問得喘不過氣來,嗆聲道:“等你們都被翻牌子可就晚了!”

山茶女含著血水唱道:“寧為無頭鳳,不當金絲雀。此生既無緣,來生--”不等唱罷,山茶女已香消玉殞。

符兒覺情勢不妙,飛身破窗而入,見此女倒抱琵琶,俯身撲地,額頭上的暖血滴滴浸潤著冰冷的絲絃。那官人嚇得半天不敢言語,褲襠內的暖流已將小腿褲腳浸濕。見符兒突入,更加不敢轉動,支支吾吾地胡亂比劃,彷彿在以身材的躁動粉飾心底的死寂。

九兒接過一片放在嘴裡,實在苦澀,淡淡一泯,竟熔化彌散,回味無窮。

趙九笑容止住道:“食色性也,人之常情,為兄怎會如此吝嗇。弟弟固然坐,我讓人再取一杯來。”符兒問:“用此杯便可,何故另取?”趙九言:“是為兄不周,忘了奉告,方纔得遇少時同窗兄長,展轉至此,有緣相聚,同茶共飲,序言很久,弟弟進門時其剛好出門去。”符兒道:“重陽日他鄉遇故知,真乃人間幸事。”

“又是芊娘!”九兒內心想著,嘴裡勸說道:“芊娘非良善,姊姊千萬不要受其矇蔽。”

妙思道:“想必是錯怪了!芊娘為人馴良,供應衣食,調教技藝,難遇之人!”

妙思不緊不慢道:“你如果親見其人便不會如此誹謗。”九兒見妙思一邊說著,手裡卻不斷地玩弄著粉麵之類,遂無法地感喟一聲。

趙九笑道:“恐是來不及悶!方纔弟弟為隔間女人叫去,隨即我那同窗兄長安設好其師叔便回此與某傾談數語,後又緊著尋其師父,弟弟返來時剛巧臨著兄長出去,不逢時哪!”

妙音未曾害怕,竟兩眼放光道:“地宮裡另有賭局?他日倒是要去瞧瞧!”

神至傷時,忽而又一陣清風劈麵輕撫,符兒轉頭回望,見是一昏黃背影,似有熟諳,但絕非錦城熟諳,恐是七寶樓的燈燭暗淡,迷離了眼。

妙思對勁地揪了一片遞給九兒道:“這叫‘糯米糕’,是用糯米粉和白沙糖做的,夾心一層我用了核桃仁和玫瑰糖,有滋陰補氣、潤肺化痰之效,你嚐嚐吧!”

趙九呷了一口茶,道:“緣分訂交,隨運流轉,機會成熟,天然會晤。”

第四幅畫的恰是九兒,裝束還是下山時的白衣白裙,襯的倒是淨白通透的紅色牡丹,隻是在小五的神筆勾畫下,無用一色一彩,竟顯得超脫靈動,五光十色,俊彩飛揚。見每一幅畫落款處皆有“妙手妙心”字樣,九兒便知是小五所作,不由慨歎佩服。

尺上尺尺工尺,六工五六工,六工六六五六,尚五齒尚五。

妙音抿嘴一笑,安撫道:“不就是新女人掛彩牌子嗎?這有甚麼?還不就是一種遊戲。端方是芊娘定的,也可由芊娘變動。你可瞅見我們姐妹三人來此很久翻過一回牌子?不消擔憂,芊娘自有安排!”

上得“一品堂”來,人頭還是攢動,熱烈還是不凡。經遇山茶女一事,符兒內心空寂了很多,在此人聲鼎沸中竟然與三位姊姊有了通靈。得知二姊身處比來的一樓廚房,便穿尋而去。

山茶女嘴角含笑言:“若能以我之死,激起官人鬥誌,亦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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