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模樣的男人大力拍桌,震得杯盤跳起,清脆作響,他怒罵:“老子最煩你們這些貪財鬼,全部鑽錢眼裡去了,要冇錢的,你就見死不救?”
我考慮半晌,讓衛真坐在原處,我徑直走去,雙手抱拳:“冒昧打攪下,兩位剛纔提的但是滄珠霜?”
滄珠霜取自益州滄孔山,山上有座百丈來寬的石壁,晨間露水結於石罅中,會凝成厚厚的紫色晶片,用匕首刨下,便是滄珠霜。
“啪!”
我伸手衝墨客一指:“衛真,把他活綁了!”
我隻想翻開這個話題,再摸索出那些人從何而來,可未想那屠夫模樣的男人竟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領,將我拎起,爆聲怒喝:“你說甚麼!敢說我五妹飯桶?你……”
若在平時,我必然從速拉著衛真就跑,不想在街上惹是生非,闖出禍端。但剛纔那屠夫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本日來二一添作五的除了粉衣丫頭,就剩綠衣女人了,依他所言的話,那綠衣女人便是他的五妹。
他的舉止令我腦中冒出數種猜想,此中一個猜想固然荒唐,卻最應眼下之景:莫不是尋花問柳,好男風的采花之賊?
我一把拉住他:“聽話,先坐下。”
若此人真為龍陽癖好而來,把衛真給……到時我這個“孃親”怎能袖手旁觀。必然拍他個七葷八素,砍他個三長兩短!
他恍然:“哦,你說他們啊,都跑去奉尚酒樓了唄,雲大俠在那宴請四方呢!”
因他綁的不牢,且我袖中藏有匕首,費上些小工夫後,一下便重獲自在。
墨客立即甩出摺扇,衛真反手將我護在身後,但見扇斑白影疾掠,他的臂膀和臉頓時被割出好多口兒,鮮血直溢。
我忙望向桌上的白瓷茶壺,極快移起,對準他的腦袋砸去。
瞧他這副模樣,像看土鱉般看我,我很有些不爽,哼了一聲:“有甚麼了不起,望雲山田初九,田大俠,你可熟諳?”
他大喝一聲,忽而揚手抓住空中橫飛的摺扇,虎口被分裂,血花飛灑,他長臂一震,將那摺扇粘了個粉碎。
我極快的將衛真弄醒,扔了套新衣給他,讓他去屏風後換上。
小賊的腦袋被我傷的不輕,我怕他是以傳染或血儘身亡,便拿了紗布和藥水替他大略包紮了下。再讓衛真用繩索將他捆好。
他一把跳了過來,將我拉走,揮起一拳砸在屠夫臉上,力道極猛,直接將他打飛,連同兩扇雕花木窗一起落在了街上,驚的人群四散。
幾近同時,衛真的暴喝聲響起:“放了我娘!”
“雲大俠?誰?”
他他他,真要動手了!
“我指的是那些江湖少俠和大刀客,怎的一個都冇有?”
這於我本是無關緊急的閒話,可我聽他們提及滄珠霜,不由豎起了耳朵。
歡來賓棧在柳宣城算不上頂級豪華,但它因著食住便宜,買賣最是昌隆。大門敞開,來賓魚貫出入,形形色色。堂內鼓譟喧鬨,各色麵孔入目,當真世相紛呈。
“那為甚麼還在這吃東西?”
我哼一聲:“貪財如何啦,我就是想用這錢雇些殺手為我父母報仇!”
我從懷裡摸出四十文,就要起成分開,忽而聽到身後不遠處有人低呼:“甚麼?五妹的手如何傷的?”
我說:“鄙人對傍門左道,奇門遁甲很有些研討,也答應以幫上一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