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顏說:“初九,這裡大庭廣眾,不宜說事,你先沉著一下,我們找到處所重新開論。”
我氣得雙眼發黑,渾身顫栗,這混蛋,我的荷包,我的花箋,竟,竟被他燒了!師父撿到我時,我癡癡傻傻,連話都不會說,身上除衣裳以外獨一的東西就是荷包,內裡有一塊碎掉的真源玉和一張精美華麗的花箋,花箋上寫著我的生辰八字。這荷包我帶了六年,從不離身,被磨得不成模樣我也不肯換掉。摸著它我便感覺心安,它連累著我和我的親生父母,如我體內的血肉普通。
以是我顧不上腰背的巨痛和一地的鮮血,緩慢的爬起,拔掉剪刀便朝內裡衝去,用我畢生最快的速率咬牙猛跑。因為跑的太快,傷口被牽動拉扯,病癒的極慢,我一起跑,一起灑血,滿臉黑墨,又引了大票路人圍觀,他們也恰到好處的攔住了追在我身後的傅紹恩。
“你!你把我的荷包燒了?你還燒輓聯給我?你!你!!”我怒不成遏,要不是掌櫃的怕他店裡出了命案而死死的扯住我,我必然拿櫃檯上的硯台掀他臉兒!
前幾年,我四周尋訪,布是薄韌的柳州匡城布,但是匡城布坊太多,我這款最為淺顯,底子無從查起;花箋是沉香刻木的版印,有著花果蟲魚雕紋,我清查到了嶽州紹影,才知滿大街的文人雅士都愛好這款雕印山川花草的花箋;真源玉的動手更是艱钜,它隻是塊未經砥礪的碎玉,隨便哪個州府,哪個城鎮的玉店都有的賣,並且代價便宜的不幸。
“不是曲解!”我氣的想把他丟豬糞堆裡去,我怒道:“誰跟你有曲解?我們這是結下了梁子!千年神木做的梁子!”這混蛋,給了我一頓拳打腳踢,害我流血惹了大堆妖怪,欠了鐲雀一個天大的情麵,這是曲解麼!這是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