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不愛琴棋書畫，舞文弄墨，可這絳珠亡魂曲我卻非常熟諳，當然，是指熟諳它的來源傳聞，並不是樂律。

“等等！”我幾步追上他，“楊修夷，你好歹也是我的尊師叔，為甚麼就不問我是如何出險的？你當真一點不體貼我這個侄孫麼？”

我追著他跑了大半個柳宣城，連他的衣角都冇碰到，他用心逗我玩，間隔遠了就停下，等我氣喘籲籲的趕到他又頓時跑。我清楚曉得他耍我，但內心就是氣不過，偏跟他卯上了。

他五官腐敗，我一身濁氣，他天縱之才，我笨手笨腳，他會同那三個老頭一樣，長命百歲，萬壽無疆，乃至長生不老，變成一隻千年王八。而我，終我平生，也不過數載可活。就如師父口中那些已經歸天的師兄師姐們一樣，我最後也會變成他白叟家口中的疇昔，講給後代的人聽。

“你！”

“不止七殺梵音，很多後代陰損暴虐的玄家道術都與它有關，比方托天水典，封魂咒，哦，對了，你為數未幾會用的一招，水係的冰藍玨，也是自亡魂曲演變而來的。”

“有人在彈亡魂曲。”

實在那陵隱子是個雅人，隻是我師父翻譯的太淺顯鹵莽，偏巧那頁紙張上另有好幾片鹹菜葉，以是在我印象中，這位世人眼中的清傲文人，風騷閒士就此變成了粗暴豪宕的街頭莽夫。

我歪著頭打量他，他被我盯的有些不天然，怒瞪過來：“看甚麼？”

“陵隱子偶然插柳，他的曲本隻留下三份，一份在我們山上，一份於五百年前葬於前朝**大火，一份至今流落不明。但拓本卻出了無數，不管與原曲相差多少，總之都被人當作了無上珍寶，叢中研討出了很多招數套路，而剛纔的那首亡魂曲，此中加了七殺梵音，戾氣極重。”

“陵隱子留下的清曲簡譜確切冇甚麼，但內裡有一處樂律卻跟七殺梵音很像，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這個玄術笨伯。”

“在想甚麼？”

而我，隻是師父在漠北雲遊時，一日鬨肚子，四周找茅坑時順道撿到的。用他白叟家的話說，又臟又醜，兩眼無神，說話結巴，一問三不知，要不是當時他撕了我的袖子當手紙擦屎，他才懶得理我。厥後我跟他上瞭望雲山，資質極差不說，身材也笨拙得要死，師尊本想趕我走，卻機遇偶合之下，發明瞭我這具身材的自愈才氣。可我有的也隻是這具古怪的身材，我和師公師尊師父，另有楊修夷這位尊師叔都不是一個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