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圖彌婉。”她答道。
男人佩一柄無鞘的劍,劍身是天空一樣淺淡的藍,但是劈麵而來的冷意讓人感覺那柄劍是由萬年冰魄雕鏤而成。他溫馨立在空中的身影和影象嚴絲合縫地堆疊起來,圖彌婉俄然想起影象裡極北之地那亙古不化的積雪。
殷重燁凝睇著圖彌婉,淡淡道:“你的身材根底受損,此身隻能止步金丹,你可曉得?”
老者展開一方卷軸,一個個閃著金光的名字閃現在虛空,彷彿虛空中有麵看不見的牆,而它們天生就寫在上麵。老者指尖輕點,第五天首峰,第十七天巧峰另有約莫二十個名字都暗了下去。
圖彌婉冷靜勾起嘴角,糯糯道:“您、您能不能慢一點,我跟不上。”
以是說我該光榮不像易長老那麼不利嗎?圖彌婉自嘲道。
他的聲音不大,腔調陡峭,但冇出處的讓人生不出半點違背的心機。圖彌婉假想的裝乖作癡冇有任何闡揚的餘地,阿誰老者彷彿能夠看破她統統的策畫。她從影象裡看到過很多高階修士的模樣,但是第一次真正體味到高階修士的威壓,那是一種能讓人立即臣服的氣場。
圖彌婉自入定中醒來,發覺麵前不是幻景裡氣勢恢宏的廟門,而是一方一人高的烏黑如墨的龐大石台,上麵聳峙著一尊得空得像是由白玉雕就的神像,哪怕她仰斷脖頸也隻能勉強看到那雕像的翻飛的袍角。
圖彌婉錯愕地抬開端,隻見得殷重燁清臒的背影,背脊挺直,墨發披垂,袍袖飛舞,那是她見過千遍萬遍的景象。
……
圖彌婉歪著頭,而後慎重地搖了點頭道:“也不是很蕭灑,冇有禦空而行來得氣度。”
“我的門徒便是犯了錯,也由不得你們措置!”
他一次次地將她護在身後,直到她闖下彌天大禍,他仍然站在她身前:“冇事的,婉婉,我會護著你,我會一向一向護著你。”
如許也好,圖彌婉想,冇有如許一個逆徒,師父必然不會如同厥後普通被迫歸隱,他會永久如許的高傲冷酷下去,像神明一樣俯視眾生,不消為了她向任何人低頭。
這一世,必然必然會不一樣的,她會孝敬、靈巧、聽話……做一個最好的門徒。
“第一百零九峰,夕隱峰。”老者意味深長地看了圖彌婉一眼,輕揮袍袖,夕隱峰三個字化作一點金芒,射向遠處隱冇在雲海裡的浮空峰群。
“玄水玄木,靈根純度為上。”沙啞的聲音俄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