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感覺你當時真不該該承諾這件差事的,好端端地捲進這場風波內裡。我原想著,我們住幾天,尋個看管莊子的藉口便回上淩村去,圖個清淨安閒。”
“她還在鬆鶴堂盤點聘禮,”鬱青染邊說邊拿出個罐子,“這麼晚了還不睡啊?這兒有點桂花蜜,你嚐嚐。”
翠環回了鬱府,老太爺雖肝火未消,但到底心疼她,麵上固然板著臉,卻暗裡又讓人從速給翠環量體裁新衣,用料和款式都要最好最美的。
翠環撩開帽簷上的輕紗,“三女人,我也不想躲藏了,不然也不會跟著綃兒來見你。隻是,有很多事你都是不明白的。”
回到正殿的時候,綃兒已經立在大門口了,瞧見鬱青染過來,不由帶著些焦心,低聲道:“女人,您可返來了,奴婢好說歹說纔將翠環姐姐勸出來了,可她還是不肯回府,接下來的就看女人您的了。”
鬱青染想了想,“阿誰女人莫非就是荊伯父的姐姐?”
“環女人的嫁奩都可和姑奶奶比擬了。”婆子臉上帶著詫異。
鬱青染看了眼翠環,“時候也不早了,你還是回房吧。”
翠環輕笑一聲,“桂花蜜不是你送給老太爺的嗎?我也有機遇嚐到?”
“機遇不是在你手裡嗎?”她也輕笑道。
“這個奴婢就不曉得了。”
鬱青染輕笑一聲,她就猜到是如許的。
“當時我也冇有體例推委,既來之則安之吧。”
她也不睬鬱青染驚奇的眼神,環顧了下四周,“如何不見荷姑?”
姑子難堪地笑道:“內裡是我們的寢房,不便利外人觀光的。”
“我不明白,你不跟我說,但你能夠跟老太爺說去啊!”
鬱青染點點頭,打發了那婆子下去了。
她喊來荷姑,找了兩個之前在鬱府乾係和荷姑比較要好的婆子去了鬆鶴堂。
翠環也冇多說甚麼,起家告彆了。
翠環歎了口氣,“你能找到這裡來,申明也是一種緣。我自知老太爺對我有恩,他讓我嫁去荊家也是為了我好,我本不該推委,可有些事,有些難,倒是不好跟人說的。罷了,我跟你歸去吧,或許,你跟我去了荊府就甚麼都明白了。”
早晨,鬱青染正在房裡對賬,門俄然一下被推開了,翠環披著頭髮,穿戴紅色褻衣便走了出去。
鬱青染早就忙得腳不沾地,好輕易得個餘暇在房裡歇會兒,又聽到鬆鶴堂聘禮的事兒,不由道:“荊伯父送了多少來?”
鬱青染坐在房裡,聽著管事婆子彙報婚事的用品清單,一長串的好幾頁,密密麻麻的。
“女人,我曉得了。”荷姑忙點頭稱是。
“女人,方纔我找的兩個婆子歸去歇息了,我在鬆鶴堂等賬房的過來盤點金銀,那人遲遲不來,我就在屏風後的軟塌上養神,然後老太爺和一個女人就走了出去,那女人和老太爺爭論,說他們荊家替鬱家還的債已經夠多了,現在還要采取一個死囚的女兒做後妻,真是啞巴吃黃連了。”
鬱青染看著她,問道:“嫁去荊家,對你而言,真的那麼不堪?”
鬱青染搖點頭。
翠環拿著罐子看了會兒,搖了點頭,又把罐子放下,“我已經冇有機遇了。”
鬱青染看了她一眼,往正殿走去,跨進大門口,一眼瞧見立在角落裡戴著玄色大紗帽的身影,快步上前將她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