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觸及那紅蓮，血紅的蓮花化為碎末，一顆極新的晶瑩剔透的蓮形界魂，界魂內心似染了一抹赤色，披髮著幽幽華彩，落於他掌心。

彆暮閉上雙眼，彷彿感受不到這霸道猙獰的疼痛。

“彆暮！”

仟間朝著鳶霞微微點頭，跟著安歌往外走。

他抬手以指尖輕觸微涼之處，垂眸一看，是一滴眼淚。

“我欠你的承諾。”她環顧著滿目瘡痍的清虛界，目光苦楚而哀思。道：“你毀了的清虛界，我來替你贖罪！！！”

鳶霞曉得安歌自來就不喜仟荼，她俄然發明他變了，內心某一處的固執，彷彿就跟著他的漸行漸遠而離散了。

仟間淺笑著道：“我找母親。”

梵離冇有轉頭，他驀地一扯身上的法衣拋在半空，眉心之處的佛記垂垂消逝，幻一襲素衣不染纖塵。

凡人界的立冬之日恰是上界的冬衣節，鳶霞元君與白流染的婚期就在這一日。

一聲巨響，紅蓮業火燃燒著她的身材，從那被燃燒的身材當中，披收回一枚枚淡紅色的光點，光點飄散於空中，散落在三界各處。

不管多少人問起，他老是淡然的道：彆暮，很快就會返來。

一旁的侍婢上前開門，門外正站著一個文雅和順的青年男人，侍婢看得神采一紅，怔了一瞬問道：“神仙找誰？”

這笑容美，帶著一絲和順，攜著一份滄涼，含著一縷遺憾，恰如覆蓋著遠山的濃霧間，緩緩回落的落日。

彆暮垂眸看著指尖的紅蓮業火，雙眸氤氳著帶著濟世悲憫，雙唇微微上揚，彷彿用儘全部生命暴露一個明麗又素淨的笑容。

他的心口，彷彿被揉碎了，方纔紅潤的麵色，垂垂慘白。

她呢喃道：“也祝你，早日覓得良緣，安然喜樂。”

眼淚滑落，滴在晶瑩的界魂之上。他雙手捧著它，眉心緊蹙著，閉上了雙眼。呢喃著道：“我，等你返來。”

鳶霞微微點頭道：“好，我收下。你本日來若隻是為了送禮，那東西我收到了，你請回吧，我不但願流染見到你曲解甚麼。”

彆暮站在崖邊看著他的身材在半空中幻為本相，黯然道：“去了除穢，將你的惡去除，不再妄圖清虛界。斷了你的一臂，報了蘇蘇喪命之仇。”

梵離麵前是沖天的火光，一朵朵紅蓮在業火當中燃燒，越開越盛，盛極而衰。

“父神，母神，彆暮來了。”

走到洞口的安歌俄然停駐了腳步，鳶霞心中一喜，安歌轉頭道：“如果見到仟荼，奉告她，父王等她返來。”

可她冇有，她的心早就在白澤仙宮那一夜死了，她就這麼扶著門看著他走遠。

即便她形神俱滅，他仍抱著固執的設法，她必然會返來，他帶著她修補的界魂，踏著沉重的步子，朝著夕照之處走去。

彆暮疊指成蓮，眉心的紅蓮仙騰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燒著，她一伸手探入安歌的神識，轉手一扯，將他三魂七魄中的除穢魄拉了出來，轉而一掌擊在安歌胸口，安歌身材猛地彈出絕壁去。

她的身材，變幻成一點點淡紅色的光暈，那含笑帶淚的麵龐，逐步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