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修仙者啊！”男鬼目光帶著些許戀慕和尊敬。

攸寧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朵若隱若現的墨蓮呈現在額心，如有若無的閃著光芒，她斜睨了那兩鬼一眼，唇邊暴露慣常的帶著邪氣的笑容。

楮禾“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並不想改正她，師妹的風俗是，不熟諳的字，隻念熟諳的半邊，如有人改正，她會抵死不認，並且死撐到底...

“呦，新來了個女鬼。”一個男鬼道。

“如何冇有。”楮禾笑著道：“人家不是給一文嗎？”

“攸寧！”楮禾拉著她的手臂，道：“不過是兩個心願未了的幽靈，你和他們置甚麼氣。”

攸寧滑頭一笑，轉眸看向那兩個瑟瑟顫栗的鬼，輕哼一聲道：“今後見了我要喚攸寧女君，記得了？”

“攸寧，出來吧。”楮禾側身擋住攸寧的目光。

店門緩緩開啟，一個身著淡藍衣衫，眉梢勾魂的少年，笑意盈盈的道：“呦！今兒真是開門鴻運，仙姑仙君二位客長，大堂請。”他微微側開身子，腰肢窈窕輕擺，這姿勢行動竟比平常女子還要妖媚三分。

穿過木廊，一方黑底綠染料謄寫著龐大的牌額“蜉蝣堆棧”。

萬物有靈，上體天心，機遇好的，就能修行得道，此中能化為人形的倒是寥寥無幾。

“記得，記得。”二鬼異口同聲，自圈椅上起家，朝著相反的方向逃竄。

“你清楚是為喬木報仇。”楮禾一時語塞，怔了一瞬道：“你這口是心非的弊端真是該改改。”

他是這世上獨一信賴她的人了吧？

攸寧卻低聲笑道：“我的確殺了修仙者，掠取了他們的功法，那些人固然誇大其詞，卻也算不得誣告。”

“好。”

少年笑著，唇齒間吐出一條猩紅狹長的蛇信子，扭著小翹屁股道：“我叫信芳。”

“這處所的氛圍，竟與魔界不遑多讓。”

“你啊，你啊，老是這般言不由衷，讓人又愛又恨。”他長歎了一口氣道：“莫要恨師尊。”

門外的平台上設有精美的鵝頸靠椅供坐憩憑依，一老一少兩個鬼正憑欄倚坐在靠椅上。

攸寧眸光微定，淡定的道：“這清楚是蟲蟲堆棧。”

男鬼目瞪口呆身子不由縮了縮，恨不能縮成一團。

攸寧微微蹙緊眉心，道：“讓你操心了。”

攸寧微微蹙眉，很膩煩有人如許打量她，輕哼一聲道：“你們可聽過拔舌天國？”她笑意盈盈的上前幾步，一邊伸出瑩白的手比劃著一邊道：“教唆誹謗，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舌相辯，扯謊哄人。身後被打入拔舌天國，鬼差掰開來人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長，慢拽……”

攸寧感覺風趣，笑著問：“你是蛇妖？”

“師兄，那是那邊？”她指著下界的一片濃霧，陰詭森森的，不像塵寰。

攸寧輕歎了一口氣，道：“恨？若我真敢恨師父，也不會落得這般地步。他是靈塔峰的上仙，我是世人丁中的魔女，我如何敢恨他呢？師兄過慮了。”

堆棧彷彿隔水而建的孤島普通，一條狹長的木廊是通往堆棧的獨一通道。通道一半架在岸上，一半延長到水中。

楮禾蹙眉道：“究竟是誰，我也不知，隻是一張傳音符，奉告我要帶你去阿誰處所。”

“蜉蝣堆棧。”雲朵跟著這句話音緩緩向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