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羽士。”蘇姓公子稍稍清算了神采,腔調變得嚴厲:“收了人家的錢,就得為其辦事。”
浮淵閣。
冷巷絕頂有個拐角,出了便是河道,順著那河往下走,便能尋見一湖泊,水清藻綠,有著大好的景色。
“如何,驚著你了?”他抬眼望著那人,微微上揚的眼角描著殷紅。隻見來人手持一柄白紙燈籠,身著一襲素色衣袍,恰是方纔自巷中屋舍走出的男人。
“如何,客長您不信?”
“蘇某失禮。”那男人走近,嘴上說著歉言,卻又不由點頭嗤笑。
“閣主不敢當。”那人冇直接回他,反倒發笑:“我不過是個茶水小店的店長罷了。”
還好,外頭風不大,也不冷。
那男人身子懸空,素錦做的衣袍為夜風牽起,烏黑賽過了月光。“嘁。”隻見他單手抬起,食指弓起抵住了嘴唇,收回一聲冷哼,目光卻落在了湖麵上。
當初許是感覺烹茶風趣,起碼還能修身養性打發時候,卻怎想這茶一煮,便耗去了他千年的光陰。
“相互相互。”店長抬了抬眼角,嘴角上揚的弧度剛好。“回吧,天也不早了。”他昂首,眯著眼睛對視蒼穹,在沉默了半晌後俄然開口,頎長的眸子含著笑意,對上了他的眼睛。
該是哪戶朱紫家的公子哥,竟生得這般姣美。
“依我看,我們此行啊,還很多加謹慎纔是。”
鎮外大道邊上的茶水攤,一列車馬排得劃一,堆砌的木箱,都快高過了車伕的額頭。
“行了,曉得你謙善。”那蘇姓公子二話不說便勾上了他的肩膀,目光卻落上了他手中的燈籠,不由寒噤一打,指著他那慘白的燈籠柄輕喊一聲:“你這該不會又是拿骨頭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