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練功,有何興趣?”雲亦隨嘟囔道。
“你再扯,都成兔爺了。”雲亦隨呲牙咧嘴。
最南邊的擺渡村,近旁便是叢林,沿著小徑走上七八裡,有一間草舍,村民們口中傳說的“天師”,正住在此地。
“痛,為何不長記性?”一個衰老的聲聲響起,儘是責備之意。
一條大河,曰天甘,如白練盤鎖,虯結與巒岡之間,逶迤東去。
“今後再也不敢,這句話,你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掛在嘴邊。”白叟不滿道。
趙離人一愣,想找言辭回嘴,一時竟然冇有應對之策,隻好活力罵道:“正理邪說!本身不肯勤奮,還胡思亂想,再不下力量,我拿棍子打你。”
“我挑有興趣的練,可好?”雲亦隨道,“你若教我攝妖術,去抓六瓣如許的小花妖,我包管不會偷懶。”
官道由寧州城向南,至川平大鎮而終,若再往南則無坦途,均為蠻荒險惡處,嗜血蠻人橫行,更有妖魅異獸出冇,冇有幾分修為,決然不敢輕涉。
“喲喲喲,好痛,好痛。”雲亦隨整小我跟著耳朵爬起來,口中嚷嚷不斷,聲音也變了調。
“是是是,徒弟了不起,返老還童,白髮童顏,不過你有冇有算過一筆賬?”雲亦隨歪頭問道。
六瓣雖不能言,已然是個通人道的花妖,也在中間學著少年的模樣,將本身的粉色花瓣,迎著耀目標陽光。
“我哭鼻子?真是笑話,還能被你黃口小兒唬住了,你說來聽。”老頭不平氣。
“小子,這是為你好,少壯不儘力,老邁哭鼻涕。”趙離人悔恨少年不懂事,又把修煉入門功法的好處,如數家珍倒了出來,聽的雲亦隨耳朵起繭子。
草舍以後,是一片草地,正值夏季,朝氣欣榮,如茵如氈,樹蔭下,躺著一名少年,呼呼大睡,臉上浮起笑容,許是做了好夢。
“分甚麼興趣不興趣?這修仙必須循序漸進,不成速成,入門功法不到第二重,學不得攝妖術。”趙離人寒著臉道,他見門徒一向推推搡搡,要去尋棍子。
白叟名為趙離人,束髮盤髻,斜斜插了一根木簪,乾癟的黑麪皮,一雙眼睛倒是清澈,泛出絲絲精光,下頜留著幾縷黃鬚,著麻布無袖短襯,胳膊上的皮肉,有些敗壞。
忽而,花蕊的神采變得嚴峻起來,用力曲柄,對著雲亦隨的臉部,不住鞭撻,雖是弄了他一頭的花粉,卻未曾喚醒少年。
“算甚麼帳,我們是修仙之人,莫非去做賬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