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塵神采微變,溪塵則沉默不言。
五個孩子都不大,自幼便是在摩輪寺中削髮,對於內裡的天下還是一無所知,但看到摩輪寺現在的慘狀,幾個孩子也冇了獵奇的興趣。
一道身影從遠方走來。
說到這兒,傅塵頓了頓,然後說道:“不過我猜掌教真人應當隻是想要發揚光大道宗,頂多重現千年前道宗的風采,是你們想多了。”
既然不死不休,他羅思也不是毫無抵擋之力的羔羊。我就在這兒,如有本領固然來殺!
蕭煜嘲笑道:“如果本日你我處境互換,你會如何?”
“諸位何故行之太急啊?”一句輕聲疑問突破了這長久的安靜。
大抵是大雪山上有摩輪寺的原因,在這片草原上,多的是僧侶和尚,更不乏有自千裡以外跋山渡水朝聖而來的朝聖者,以是羅思帶著五個小和尚從摩輪寺中逃出,高傲雪山進入草原以後並不是多麼顯眼。
傅塵嗬嗬一笑,舉步前行,在他的正火線有一座大殿,高近百尺,雄踞摩輪寺正中,屋頂是金色的琉璃瓦,牆是硃紅的牆,幾近可與東都裡的皇城媲美,而大殿兩側裡本來立滿了各色旗幡,不過此時已經被大火付之一炬,隻剩下大殿還在大火中聳峙不倒。
蕭煜順手扯下被大指模拍爛的外袍,暴露內裡的緊身內袍,冷哼一聲:“斬草不除根,東風吹又生。兩位大真人不在乎你們這些摩輪寺餘孽,蕭某卻不能不在乎。當然,不必然非要肅除你這顆野草,但是你身後那五個小沙彌倒是千萬不能留。”
羅思麵沉如水,“那蕭公子是決計要與我等不死不休了?”
微塵一笑置之,不再說話。
羅思沉聲道:“不知中間是哪一名?又何故禁止我等?”
微塵雙手籠在大袖當中,一臉冷酷,“幾句話?我們師兄弟幾個內裡,我最看不透的是掌西席兄,其次是你,然後是二師兄。提及來二師兄的格式還是小了些,目光還逗留在道宗一宗之地上,我們幾個就更不消說了,這一宗之地的目光都冇有,都是隻能瞥見自家一畝三分地的格式,你和掌西席兄就不一樣了,一個看的是修行界,一個看得俗世。這麼多年來我一向想問,你們到底想要甚麼?要讓日月換新天?還是為六合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承平?”
溪塵神采微冷,“同屬九流之列,這摩輪寺被滅也有你一份功績吧?”
傅先生臉上浮起一個淡淡的苦蕭,但也冇糾結溪塵和微塵兩人的冷淡,安靜道:“渾水摸魚的另有其人,我隻是來這邊看看摩輪寺最後的風景,畢竟同屬九流之列。”
“如許吧。”
隻是蕭煜在來時路上曾被微塵點破眉心處的兩道符篆,正處於由履霜中境進階履霜上境的門檻上,體內元氣鼓盪,比起昔日裡的一劍,蕭煜現下的這一劍並不是那麼圓潤快意,竟是稍稍有些掌控不住的意義。
傅先生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頭道:“冇那麼高的誌向,我不過是想報仇,順帶拿回一些本就是我的東西罷了。再者說為六合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承平是儒門賢人的那一套,與我倒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