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樁看起來有些荒唐的婚事摻雜著多少算計,既然木已成舟,蕭煜這為人子的,必必要到母親的墳前祭拜一番。
天氣完整的暗了下來,遠方傳來幾聲狼嚎。
蕭煜凝神望去,隻見兩老道盤膝而坐,膝上各橫置了一把短劍。
青景觀的大門緩緩翻開了。走出一人。
是一個老道,年紀很大了,鬚髮全白,穿戴一身紅色道袍。
蕭煜母親的宅兆就在這梅山上的青景觀以後,蕭煜的母親歸天之前已經被蕭烈拔除了正妻名分,算不得蕭家的人,隻能葬在這裡。
嗡嗡,一道白光驀地間威勢大盛,周身的白光也亮了三分,帶起刺耳的破空聲狠狠朝著另一道白芒刺去。
香已經燃儘,蕭煜收起貢品。將帶來的紙錢在母親墳前撲滅。
蕭煜想起母親活著時,就經常說等他長大了,就要為他相看一個好人家的女人。可惜不會有這一天了。
另一道白芒也不甘逞強,周身白光大盛,劈麵而上,四周的氛圍都被這白芒震得混亂扭曲起來。
蕭煜拍了三下。
蕭煜按劍起家,神采穩定,拿起一旁盛放貢品的小籃子,深一腳淺一腳得朝不遠處的青景觀走去。
“道長。”蕭煜行禮:“蕭某又來打攪道長清修了。”
兩道白芒狠狠撞擊在一起。激起一陣白芒。
隻見這時天上兩道白芒,在深沉的夜幕下,縱橫遊走,好像兩條紅色靈蛇。
一陣秋風吹過,天氣垂垂地暗了下來。
這老道看到來人是蕭煜,微微一笑頓首道:“蕭居士。”
“母親你不要擔憂我,你不是最以我為豪嗎,草原固然苦寒,卻也難不住我……”
“我必然會在好好活著,母親,等我從草原返來……必然堂堂正正的返來……帶著您的兒媳一起返來看您……”蕭煜的聲音越來越低。
蕭煜鬆開手,眨眨眼睛,接著昂首朝天上看去。
“母親,我要結婚了。”蕭煜跪在母親的墳前低聲說道。
一向昂首盯著上方夜空的蕭煜,被這突如其來的白芒一耀,雙眼一陣痠痛,麵前白茫茫的一片。
即便母親已經逝去,有些話蕭煜也不想多說,免得母親在天之靈還要為他這個兒子操心。
蕭煜聞聲驀地回身,然後一個縱身躍出院中,昂首朝天上看去。
鏗鏘!一聲金屬交叉之聲。
蕭煜抽出腰間佩劍,細心的將母親墳上的雜草撤除。
這座青景觀有些年初了,算不得式微,但香火也不如何暢旺。
這時大鄭,不管是蠟燭還是油燈,對於布衣百姓之家還是不便宜的,普通入夜就上床睡覺了。
每逢春冬二季,或踏青玩耍、或賞梅觀雪,遊人多不堪數。
然後蕭煜又將母親宅兆打掃一遍,擺上貢品,上了香。
蕭煜走上前去叩響了青景觀的大門。
此中兩個蒲團上有人坐過的陳跡,!
蕭煜莫名感受一陣陰沉。
在火光的映托下,蕭煜的神采顯得閃動不定。
在充滿繁星的夜空下,格外燦爛,乃至壓過了繁星,壓過了那頭上的一輪皎皎明月。
蕭煜一到院子裡就發明青景觀的大殿還亮著微微的燈火。
等了半晌工夫。
蕭煜的東西未幾,隻清算了一個小承擔。
梅山就在東都城的前麵,占地數百裡,山勢陡峭。此中山泉怪石、飛鳥走獸、名寺古刹甚多。又以山中多梅林而聞名,故名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