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山回回身來，望著東方：“遺詔上說，夫天下之道，戡亂以武，守成以文。朕生逢亂世，提劍三尺，掃靖宇內，創建承平。天下騷動豐年，皇太子即位，當自奉節約，待民寬惠，勿輕起戰亂，苛虐生靈。高低眾臣，當群策群力，同心同德，則社稷幸甚。皇五子承鐸，為人剛正，治戎有度，效國尤忠，宜守成持節，崇進德業。皇七子承銑，幼時微有喜怒不定。十數年來漸能曲體朕意，事孝膝前，望鼓勵長進，方不負朕望。”

承錦感覺再站不下去了，對東方道：“煩你讓一讓，我要出去。”

結香似覺非常風趣，仍隻是望著承錦道：“甚麼題目？”

“國相大人經驗的是。”東方毫不活力。

蕭雲山站住，也不轉頭：“何事？”

東方又道：“青樓女子見的人多，向來是刺探諜報的好場合。這個結香有些技藝，來源恐不簡樸。”

承錦見他這會兒有些歡暢起來，也不推讓，一口應了。東方揀著竹枝，望著不遠處的一座草亭道：“前人曾寫過一首《洗月賦》，此中有四時月象，就用‘一枝殘月’這四個字吧。”

“公主請講。”

承錦看著地上不說話。

醉倚居並非二三流妓館，沈二這類猥褻態度在如許的處所就非常討人厭。而青樓做客最不品德的事莫過於搶彆人的女人。結香雖不是良家女子，現下卻正在陪客，他這番手腳便算得是很過分的行動了。

承錦方纔看得心驚，這一鬆弛下來才覺腳軟，扶了屏風站住，看那殿上的人魚貫而出。蕭雲山率先出殿，一向沉默不語。末端，東方臨去時，不知是成心還是偶然，對著鑾座後首左進的那架畫屏笑了笑。承錦看他的眼神，美滿是對著本身，吃了一驚，心想：“他發明我了？”不由得也淺笑起來。

東方道：“她從小在鄉裡長大，不懂禮節，去了隻怕肇事。”

以東方看來，他登基已數年，不該做這等無益之事。而這遺詔明說要武功，承鐸是個最不喜好被陳詞墨規束縛的人，他要兵戈，這遺詔莫不是他偷去的？東方又點頭，以承鐸那樣的人豈會把這一紙空文放在眼裡。

東方道：“既然前人能作藏頭詩，不如我也考考你。我出藏的字，你來作詩。”

沈二轉頭道：“你少來，我有甚麼意義？那明顯是你的意義！”

“這個嘛，我倒冇想過。”

承錦立即道：“冇事，你好好養著吧。我興趣也不高，歸去躺躺。”

“君子有隙。”

東方回禮道：“還好。蕭兄千萬不要叫大人，我當真當不起。”

“鐵鍋一口，說得極對？”承錦驚奇地問。

東方也笑道：“三五年後才曉得，現下也不好說。”

“是。”

東方酒杯一頓，彷彿想起了甚麼。三月的戊午日，是了，他還記得那是本年第一聲雷。恰是他和承鐸、趙隼去京郊尋那怪獸的日子。那郊野山林裡，曾有個白衣女子的身影在三人麵前溜走。東方的眼神重又落到結香身上。

“你彆如許想。”明姬雄辯地一揮手，“你現在扮成男裝，就是男人。我哥絕對是君子君子，出門是兄弟，騎個馬罷了。他在家裡老沉著一張臉，我看著也不歡暢，不如騎個馬，逛個街的……”她說著昂首看向她老哥，東方公然沉著一張臉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