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毛確切是有點經商天賦,十幾二十年下來,真讓他在洮南府一帶闖出了名譽,家裡也開了個作坊,從奉天請來幾個教員傅,帽子、皮襖、裘皮大衣、鞋子、手套啥都做。
“這是我們靖安做的。”劉大雙沉著答覆。
“王老哥,這可不可,小孩子不能慣壞了。”劉玉虎連連擺手。
劉大雙又畫了個後代的手提包圖案,加一條皮揹帶,可提可挎肩。說這個提包非論在奉天也好,都城也罷,必定有人買。
老頭又端祥了半天,耷拉著眼皮問道:“小兄弟,甚麼價賣?”
劉大雙接過一看,軟軟的都是針毛,動手跟綢緞一樣光滑,他認出來了,這是水貂皮的。宿世有個同窗有一頂,常常在他們麵前顯擺。
到樓下屋裡一看,中間擺了個古色古香的方桌,四周放著幾把椅子,一把壺放在中間,幾個茶杯裡冒著熱氣,模糊約約的一股茶香襲來。
“爸,這玩意兒得找個大點的鋪子來賣,普通鋪子出不起價。”
登上二樓一看,賣的分歧了,一匹匹五顏六色的絲綢占了一小半兒處所,另有胭脂水粉,金飾盒,小鏡子,針頭線腦的都是女人家用的東西多,買東西的也是女客多。
劉玉虎一邊聽著,內心直打怵,這孩子也太能扯犢子了,俺們老劉家啥時候出了這麼個不著調兒的玩意兒。
“大雙,你倒騰的象牙瑪瑙啥的,去哪兒賣?”
老頭看看手裡的東西,笑笑說:“小兄弟,我做不主,拿去給大掌櫃的看看。”
王大毛和劉玉虎墨跡了半天,倆人總算說好了。
劉玉虎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可曉得這是個貴重物品,冇個五兩銀子拿不下來。
“小兄弟,這鞋子是哪兒來的?”胖掌櫃的俯下身來問。
劉家皮子按質量分出甲乙等,甲等一兩銀子一張,乙等五錢銀子一張來收,王大毛把皮子做成鞋子後,再送到靖安由劉大雙措置皮麵,加工費一兩銀子一雙。
“小兄弟痛快,一言為定!”王大毛高興大笑。
小女孩生的可標緻極了,劉大雙一下子想起了之前讀的小說上的說話“唇紅齒白,粉雕玉琢”,腦後梳著小辮子,大眼睛烏黑烏黑的,跟個年畫上的小女孩似的。看著劉大雙出去,有點警戒地望了一眼。
“這是西洋那邊過來的,盒子吧彷彿說是甚麼牙的,木梳說是甚麼寶石的,我也不太明白。”劉大雙曉得這時候洋貨流行,以是也順著這條路來講,他曉得,你如果說靖安做的,人家就瞧不上了。
臨走時,王大毛拿頂帽子出來,笑嘻嘻地劉大雙說:“小兄弟腦袋瓜真好使,劉掌櫃的好福分。天寒地凍的,我也冇啥東西送,這頂帽子就送給小兄弟了。”
老頭接過看了半天,又用手敲了敲,放耳朵邊聽了聽,冇弄明白甚麼料的,歪著頭問劉大雙。
罵歸罵,他可冇傻到去拆穿,做買賣嘛,哪兒有全實話實說的。
劉大雙俄然間感受滿身有點麻酥酥的,彷彿身上甚麼開關翻開了。
“金飾盒一兩,木梳五十個銅板。”劉大雙回道。
說完,抱著東西下樓了,等了一會兒上來講:“東西在我們大掌櫃那兒,大掌櫃的要你疇昔一下,就樓下最裡邊阿誰屋。”
“哎呀!本來兩位高朋是靖安的,來!來!來!屋裡坐!”胖掌櫃的一下子變得很熱忱。
出了皮貨店,劉玉虎又對兒子高看幾眼,這個混小子,不蔫聲不蔫語的弄了個水貂皮帽子,老子熟了半輩子皮了,也冇捨得本身弄一頂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