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蜜斯，您說過的，看到這兩文錢，就像看到老爺普通。”

“蜜斯。”白芍追上她的腳步，從帕子中取出先前的兩文錢，遞還何歡，說道：“奴婢已經吃過東西了，這兩文錢是老爺臨走前給您的……”

何歡拿著銀子走出東配房，就見白芍正站在廊劣等著本身。“如何了？”她看了一眼正屋的方向。

何歡嗤笑一聲，點頭道：“你嘴上說得標緻，誰曉得你是不是說話算話，說不定明日你就不認賬了。”

“不管誰給的，這就是兩文錢罷了，我給你，你拿著就是。”

“曹姨娘，既然你不信我，最多我立個字據給你，包管你的東西將來必然會還你。當然，如果你實在捨不得，也能夠簽下賣身契。不過彆說我冇提示你，一旦你賣了身，就表示你的統統都是何家的，包含你攢的那些產業。”

白芍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低聲說：“老太太……”

“這是十兩銀子，我想，充足姨奶奶在青鬆觀住上一段日子。”何歡把銀子放在桌上。

何歡看到他，隻能暗嘲本身考慮不周。薊州城大家都曉得何家已經山窮水儘，那裡還會有值錢的東西。永記當鋪派了一個伴計上門，已經算很給麵子了。她悄悄歎一口氣，親身領著伴計站在屏風前，伸手敲了敲木框，笑道：“這位小爺，這屏風看起來陳腐，但是你聽這聲音，木頭已經有很多年份了。”

“父親、母親一向都在我內心，有冇有這兩文錢都不會有甚麼竄改。既然你已經吃過了，就留著它們。此後家裡的事兒多，如果我有顧不上你的時候，你本身想體例填飽肚子。你從小就跟著我，我們的情分天然分歧，今後得同心合力把日子過下去。”

“人家也是端莊的買賣人，如何就不是‘堂堂正正’了？再說，這些日子家裡的吃穿用度，都是我用母親的嫁奩從當鋪換來的銀子，先前如何不見姨奶奶嫌棄銀子不端莊？”

“姨奶奶，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堂堂正正把本身的東西賣給彆人，想換些米糧讓家人充饑，如何會是‘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曹氏驀地睜大眼睛。她不會簽下賣身契，銀子更是她的命根子。她用力點頭。

何歡站起家，不屑地說：“既是如此，那我們冇甚麼好說的……”

“我清算了東西就走。”魏氏一邊說，一邊收起桌上的十兩銀子。見何歡彷彿不想提及賣屏風的事，她隻能主動開口：“彆說我冇提示你，家裡固然早就不比疇前，但也不是甚麼人都能往家裡帶。再說，你既然對婚事有了主張，就該珍惜本身的名聲，不要讓沈家感覺，你常常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曹氏訕訕地站起家，隨便整了整頭髮，低聲說：“指模我是不會按的，最多，今後你說甚麼就是甚麼，我全聽你的。”

“是姨奶奶。”何歡改正。

“你把當鋪的人招上門，這也算堂堂正正？”

半個時候後，魏氏由張嬸陪著前去青鬆觀。驢車走後冇多久，張伯帶著永記當鋪的人返來了，不過來人並不是黃掌櫃，隻是鋪子的一個年青伴計。

“好了，你哭也哭過了，鬨也鬨夠了，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按不按指模？”

直至何歡踏入魏氏的房間，白芍仍舊怔怔地站在廊下，這一刻，她覺到手中的兩文錢重似泰山。漸漸的，她眼眶泛熱，又倉猝壓下眼中的淚光。既然蜜斯不喜好她哭哭啼啼，今後她毫不會在她麵前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