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曉得我小時候的事嗎？”蕭寒潛偏頭看小媳婦兒，鳳眸盈動著淺淺的笑意，曲起長指將小媳婦兒的小手包進掌心，學她晃了晃，“我帶你走的這條路，就是當初我’拉攏’張楓偷溜出宮，又被元姑姑帶人’押送’返來的路。”

今晚，除了他們二人，再無彆人。

和王妃就勢抽脫手，搭上大丫環的手臂，掖著錦帕按著額角道，“這話非常。大嫂，我們也彆多擔擱了，從速出宮罷。”

“這處就是我小時候住的院子。”蕭寒潛見小媳婦兒桃花眼盈盈亮亮，骨碌碌轉個不斷，心中莫名升出一股難以描畫的滿足之感，不由低頭去親小媳婦兒的眼睛，語氣飛揚，“我近年來凡是過夜宮中，也是住的這裡。”

元姑姑回身去開掩在宮牆一角的紅漆單扇木門，放了二人出去。

蕭寒潛也衝小媳婦兒一眨眼，低聲道，“冇事兒，你儘管跟著我走就是。”

這邊宴畢人散，喧闐人聲垂垂消弭。

“王妃彆忘了，前陣子武王殿下誤傷乾王殿下，乾王殿下還是以養了三天的傷。”大丫環語速又低又快，“您也彆忘了，武王妃在外雖有個河東獅的諢號，實則對武王殿下百般各式的好。為了武王殿下，那是連孃家在軍中的兄弟也敢獲咎的。

內宅多少醃臟事兒，就是在如許人多口眾的場合之下做成的！

李英歌瞪大了眼睛，饒有興趣的跟著蕭寒潛漸入漸深而變更的視野和風景，獵奇的打量他曾度過全部童年和半個少年的處所。

李英歌微淺笑起來，咬著唇微仰開端看蕭寒潛，內心甜甜的，說出口的話也甜甜的，“以是我現在走的路，也是你曾經走過的路？”

他表示小媳婦兒跟上，二人轉而站定臨窗的梨花書案前，他一卷卷的展開畫軸，垂眸看向身邊的小媳婦兒，“這些是我從小到大的畫像。每年生辰，父皇都會叫畫師為過生辰的皇子畫一幅肖像。我小時候甚麼模樣，都在這裡了。”

“還是三弟妹的身邊人體貼會說話。”武王妃隨便打趣一句，悠悠然再看正殿一眼，回身由身邊下人虛扶著，本也不是至心要拉和王妃做伴，當下笑道，“我們武王府建的地兒可不如你們和王府，離內皇城近便得很。三弟妹且漸漸走，我但是真擔擱不得了。”

竟是如許！

蕭寒潛挑眉，“媳婦兒，是你不滿隻要我曉得你小時候的模樣，而你不曉得我小時候甚麼樣，我才如許大費周章的帶你夜探皇子所。如何？你家夫君小時候的模樣，長得可好？可合你的情意？”

現在除了偶爾過夜宮中的武王、蕭寒潛外，皇子所幾近空置。

他輕手重腳放小媳婦兒落地，熟門熟路的獨自拐進上房明間的隔斷百寶閣後，斯須再轉出來，懷中抱著一摞畫軸。

李英歌伸脫手，指著他十三歲離京前的最後一卷畫軸，歪頭看向蕭寒潛，抿唇笑，“你特地帶我來這裡，就是想讓我看一看，你從小到大長甚麼模樣？”

和王妃失神的點頭，忍不住轉過甚，直愣愣的最後看了眼萬壽宮的正殿。

從繈褓嬰兒，到玉身而立的小小少年，一共十三卷。

啟陽帝將征討狄戎國的事全權交給蕭寒潛，武王麵上服內心不平，隔三差五就要和蕭寒潛對上，隻因西郊大營閱兵畢，宮中禁軍練習一事告終後，一個進了中樞院，一個回了五城兵馬司，武王這陣子才消停了些，看著倒似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