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歌幾乎笑場,忙把小腦袋用力兒往她家夫君的臂彎裡又鑽了鑽。
這一幕,令男的更加沉默,女的倉猝掩麵。
春花瞪大了眼睛,不安的喊了聲“少奶奶”,李妙已是神采煞白。
她緊抓身邊大丫環的手,越用力語氣越篤定,“這裡本有個守門的小丫環,另有位帶客的婆子。四弟妹好好兒的、早早兒的就分開了,這裡纔不見下人!不然賢王府高門大戶,豈會錯了待客的端方,人也不留一個!”
和王妃的大丫環嚇得腳一滑,不謹慎絆倒了武王妃。
李英歌和蕭寒潛並肩而立,站定門外簷下,高的俊矮的嬌,一個麵癱一個淡然,神采卻閒適,更有花香模糊浮動,仿若一對畫中走出來的璧人。
這特麼甚麼神展開!
金蟾脫殼?以牙還牙?
賢王和世人:“……”
必須不敢啊!
此路不通,武王妃另尋他路,悲愴而決然,“我兒不能憑白被汙,四弟妹也不能憑白不見!姑母和三弟妹既然如此篤定,可敢讓我去尋了四弟妹來問話!”
一旁常青早聞聲城陽大長公主、和王妃的說辭,判定接力瞎扯淡,“王妃送走老太君,就從二門上徑直去找我們王爺。這兒來了甚麼醃臟人,又出了甚麼醃臟事,可攀咬不到我們王妃身上!”
慌的是乍見袁驍泱,懵的是不見李英歌,此情此景,唯光榮李英歌不在,那裡另有看戲的心。
不對,這不是重點!
賢王一個眼風,就有人抬手抬腳的將人翻了個個兒,但見那人麵色潮紅、衣衿大開,暴露腹胸有或青或紫的扭打陳跡,唇瓣叫利器所傷,亦是帶血,破口長長劃至下巴。
瞧這話說的,好耐人尋味。
小賤、人想滿身而退?
當下身材快過大腦,胡亂搡開人群,踉蹌著衝向動靜全無的上房。
正請封郡王、正待議親、正等著子承父業搏軍中出息的武王府嫡宗子!
世人腦中無窮轉動同一句話:袁官人披髮執簪傷人傷己為哪般,少年公子斷袖之癖硬上美女遭反攻。有人嘖嘖嘖,有人唉唉唉,有人嘿嘿嘿。
城陽大長公主麵色轉暖,責怪道,“本來是老三媳婦幫我找著的人!怪道小四媳婦半道冒出來,倒害得我不知就裡,憑白數落她失禮於人,叫老太君臨走前好一陣笑話!”
全毀了!
李妙聞言目眥欲裂,白眼翻到一半冇暈成,軟倒在跌坐在地的春花身上,鮮紅指甲掐進春花手臂,托著袁驍泱淒厲一聲哭,“夫君!哪個殺千刀的竟害我夫君至此……”
她是來看戲的,可冇想過自家夫君會成那戲中人。
毀了!
李妙也嚶嚶嚶,怒推一把武王妃宗子,正撐地爬到一半的武王妃叫宗子一撞,又摔了個顏麵著地。
“大嫂冇瞧見罷了。”和王妃站到人前,憋紅了臉急聲道,“我出官房的時候,傳聞姑母在找四弟妹,想著正順道,就追到了這裡,親眼看著常青先去給姑母回話,也親眼看著四弟妹更完衣,直接從這裡去二門送老太君的……”
武王妃倒下了,落空支撐而砸地痛醒的武王妃宗子起來了,他神智全失,抓著袁驍泱的衣襬如抓著拯救稻草,哼哼著就往比來的熱源上靠,埋在袁驍泱身側頂著行動著,嘴裡胡胡說著葷話。
世人吐槽到一半,即獵奇又八卦,判定簇擁而上。
蕭寒潛比她更驚詫,彎身附耳道,“媳婦兒,你擰我的腰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