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歌帶著她往早已安插好的觀景亭去,幾次打仗心知陳瑾瑜是個閨秀異類,她也就不再端著閨秀架子,不客氣的道,“好吃的儘有,好喝的卻隻要清茶,你如果想著來我這裡偷偷喝酒,那就趁早歇了心機。”
李英歌暗自好笑,聞言心念一動,問道,“長公主府的春酒還請了男眷嗎?”
想到今晚的事母親又是在火事上脫手腳,不由就想起前妻的死。
到時候天然會翻出他們曾和李閣老府的本族做過姻親的事。
謝氏上一回就看出陳瑾瑜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當下也未幾留她,隻簡樸酬酢過後,就讓謝媽媽帶陳瑾瑜去南花圃。
黃氏被袁驍泱一席話說得心頭又熱乎起來,即定下要去吃春酒,不免就擔憂起當天的穿戴起來,“可惜大件的行李都在背麵,也不知你爹到的時候趕不趕得及春酒的正日子,我看明天我還是親身去街上轉轉,有那好的裁縫鋪子,就先給你買兩身好的,先讓鄭媽媽帶著丫環趕一趕,改得稱身麵子些給你穿去赴宴……”
說來講去還是你的福分大、孝心足,因擔憂我趕過來拉人,卻正巧碰上和下人走散的陳七蜜斯,連老天都幫你,你還擔憂這些有的冇的做甚麼?就算是冒險,現在看來,我這險冒的也值了!”
聽她這戲謔的口氣,李英歌就接過帖子當真看了一遍,抬眼道,“多謝陳七蜜斯相邀,屆時我必定列席。”
黃氏早有籌辦,心知她做的事逃不過兒子的慧眼,見兒子忍到現在纔出聲詰責,就曉得兒子最恭敬的還是她,便不覺得然的道,“是鄭管事奉告你的?他也是的,我都交代了他不要拿這些小事煩你,你放心,我不過是看著那舞燈龍的步隊俄然失了火,才靈機一動讓跟著鄭管事的那幾個小子分離到人群裡,趁機混水摸魚罷了。
城陽大長公主雖是個恩仇清楚的做派,倒也是一番美意,您何必往外推?且去走一遭就是,您平時是甚麼模樣,到了那些宗室官家婦人麵前也還是甚麼模樣,到底看著城陽大長公主的麵子,誰還會劈麵難堪您不成?”
要不是為了和淇河李氏的內大房聯手,以調換內大房對自家的幫忙,兒子何必娶內二房阿誰李英歌!現在再如何說,將來談婚論嫁時兒子就成了個二婚,到底身價要打扣頭……
等他得知內二房那對孤女寡母葬身火海後,在他的逼問下,才曉得那場火事是父親默許,母親親身安排的人手,暗中和內大房的人共同,一把火就義了前妻和前嶽母的性命……
隻是再看兒子那巍然不動、胸有氣華的俊朗模樣,黃氏的表情隻不過降落了一瞬,立時又對一向是她的臂膀和心肝的兒子生出一股與有榮焉來,當下就轉了口風,“既然你這麼說,不如我找個藉口推了長公主府的春酒?你來歲就要了局科考,我們家初來乍到,可不能憑白落個湊趣權貴的名聲。
非論其他,如許做豈不是即是主動送了個把柄給內大房長悠長久的捏著!就算已經措置那幾個放火的人手又如何!
袁驍泱說得慢條斯理,卻字字珠璣。
要曉得在統統人的眼中,袁家如許的商戶,那是連長公主府的門房都冇有資格出來的。如此一來,我們得的不過是一時的麵子,城陽大長公主得的倒是裡子。母親,您細心想一想,是不是這麼一個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