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對阿大的體味，阿大敢孤身前去襄國，絕對不是傻大膽。”桓裕的語氣，帶著一份容置疑，“而依阿大對我的體味，他既入襄國，我人在北地，必然會陳兵羯胡邊疆。”

鄭綏有些泄氣，兩睛望著桓裕不由鼓了鼓，圓溜溜的，烏黑髮亮，臉上帶著嬰兒肥，肌膚欺霜賽雪，非常敬愛，嘴微微癟了癟，俄然扭開首，“那我不要了。”

想及此，沈先生又開口道：“既是如此，我們大楚實在冇有需求摻雜羯胡和胡燕的爭鬥，少將軍派人把鄭家的小娘子送回滎陽，也算儘了情分了。”

桓裕昂首看了沈先生一眼，又重新垂下頭，手指頭在案幾上那張江山地理圖的中間位置點了點，一旁的沈先生瞧著桓裕似底子冇把他的話聽出來，一副渾然不在乎的神情，想著探哨刺探來的動靜，倉猝提示道：“洛陽至上黨境內的胡燕軍隊已會聚上黨城外，彆的，晉陽方向，邇來胡燕的軍隊有南下的意向，少將軍，我們不能再在刈陵停駐了，要避開胡燕的軍隊，儘快南下才行。”

隻見桓裕點了點頭，“阿大五日前，已到達襄國，身邊僅帶二十騎保護進入襄國，從滎陽帶出來的五千部曲現在都駐在胡燕與羯胡界的山陽境內，至於晉陽方向，變更晉陽胡燕軍隊南下的晉陽太守崔章，恰是阿大和野奴的母舅。”

這個動靜沈先生早就從探哨那兒獲得了，宗家的這番動靜實在不太平常，按常理說來，居於北方的處所豪強，雖武力強大，但更趨勢於雄居鄉裡，等閒不離故鄉，因此，不太能瞭解宗家的這番行動，後續探哨連續傳來的動靜，宗侃並非朝洛陽方向而去，沈先生也就冇再多去重視了。

兩年前，謝尚令赴平城與胡燕媾和，還簽訂了寢兵和談，互不侵犯，隻因這一條，此次北伐，攻陷洛陽，直竄北境之時，建康的朝堂之上吵得沸沸揚揚，乃至於後續糧草輜重冇法跟上，現在隻能等大將軍回朝，好好措置那批掣肘的人。

這二十天來，前麵十幾天都是在路上顛簸，就這幾日，好不輕易軍隊停了下來，也隻顧著在待在帳裡，不肯意出去，桓裕怕她悶壞了，又想著現在恰是山花爛漫的時節，特地派了些兵士跟著她，但願她能出去轉轉瞧瞧，無法鄭綏底子冇有想出去的意義。

說到最後，沈先生孔殷的語氣中，已帶有幾分哀告了。

“頭髮都給讓你揉亂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鄭綏有些彆扭道，現在與桓裕熟了，鄭綏倒冇了剛開端的拘束。

桓裕說到這兒時，捲起案幾上的江山地理圖，望著沈先生道：“我自有主張，這事上，先生就不必再多言了，至於父親那邊派來的信使，我會再給父親寫封複書，派人送疇昔。”

大有不達目標誓不罷休的決計，桓裕隻得當真對付，遂令沈先生上前兩步，指了指江山地理圖中間的那部分，比劃道：“先生請看，我軍現在這兒，晉陽在這兒，洛陽在這裡，下邊這兒是南陽，晉陽的胡燕軍隊南下，洛陽的胡燕軍隊北上，另有南陽這邊，處所豪強宗家也有部曲四萬人。”

說到這兒，桓裕成心看了沈先生一眼，笑道：“先生應當從探哨那兒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