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彆人,父親想讓誰做孝子賢孫,他都無所謂,不過,拋開他們三人,也隻剩下四郎了,畢竟父親絕對不會讓三郎去,婁季華若靈魂有知,怕是更不會情願,想及此,他便想笑,如果重頭再來,他的決定亦不會變。
五兄的琴藝,雖比不上他詞賦文章,但在平輩中亦是佼佼者,無法阿舅和阿耶皆是當世樂律名家,五兄難望項背。
幼年時,阿大去過一趟隴西,她亦曾有過隔簾窺郎的草率之舉。
隻是嘴角微翹。
“客歲我還陪你一起去了,如何就說冇閒心玩?”鄭經俄然起了促狹之心,說這話時,臉上帶著明晃晃的戲謔。
鄭經一聽,眉頭微微一皺,李氏看得清楚,鄭經所擔憂的,她是最清楚不過了,反握住鄭經的手,“阿郎不必過分擔憂,熙熙年紀尚小,何況鄭崔兩家早有商定,不管是熙熙還是阿奴,兩人將來的婚事,都要外祖和阿舅同意才行。”鄭經已寫信派人送去平城,她是曉得的。
李氏聽了,實在一愣,以往不見鄭經說出如許的話,嫡支與旁支在曾祖時,便生了間隙,持續兩代,相互來往一向很淡,旁支人進府,伯母諸葛氏隻偶爾見見,要不就交給仆婦侍女,或是讓她訪問,但是,她體味,鄭經一貫並無此成見。
幸而,統統如願。
守靜園琴聲響起,婉轉流利,在空中迴盪。
族裡來道賀的人很多,陸連續續的,直至夜幕到臨,李氏才餘暇下來,低頭問倚在她身側的鄭綏,“熙熙晚間是在這用飯,還是去守靜園?”
“……族裡的那些人,五房就罷了,至於其彆人,你交代給上麵的仆婦侍女便可,她們都慣做這事的。”
女兒情懷,最是美。
這個他已曉得,伯父下午親身和他說的,鄭經手扶著榻上的小案幾,目光透著半掩的窗戶望向中庭,庭中秋風起,秋葉落,鄭經的聲音非常寂落,“隻要不是我,不是阿奴……乃至不是二郎,皆可。”
詩言:結髮同床笫,鬼域共為友。
在鄭瀚看來,自來琴曲,講究的是意境,而不是技能,恰好鄭緯於琴道上,因著天賦,技藝不凡,意境卻隻是差能人意,他教了快半年了,也不見有長進,倒是技藝,又更上一層樓了。
她自是盼著能伉儷和樂,郎情妾意,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阿郎,二郎隻是把熙熙當作mm對待。”李氏謹慎勸道,她冷眼瞧著,二郎的心機並不激烈,他是真把熙熙當作mm。
“今兒倒是早。”李氏迎到門口。
非論將來如何,而現在,她心對勁尤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