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殷氏帶著孫子,阿鄧帶上兒子,與鄭綏同業,大郎鄭謀憑著擒住陳誌的軍功,得封康樂侯。
“如何會不在公府?”
晨風顧不上阿溢哭著喊姑母,回身從側門往靈堂內裡走。
鄭綏想了想,籌算把阿溢那孩子交給大郎鄭謀的媳婦阿鄧,由阿鄧帶著她跪在靈堂內裡的廊下,交給彆人她也不放心。
她到臨汝前,諍郎因悲傷過分,身材不堪車馬勞累,鄭綏才把他留在公府內,讓他靜養身子,連五兄喪禮,鄭綏也冇捨得讓他趕過來。
“兒不敢,隻是姑母,他不是阿弟,他不能跪在這裡。”
她再經不起諸兒出事。
鄭綏帶上小兒子桓康,侄女鄭諸兒一道進京。
其他人等不一而具。
鄭綏聽了,心急如焚,氣得破口痛罵,“半個月前不見了人,你們現在才稟報,都成了死人了,如果不是我讓你去接阿諍到臨汝,他們是不是籌算一向瞞著。”
直至到達建康,還未進城,卻傳來袁岸病崩,立袁諍為帝的動靜。
但是,安常回廬陵後,鄭綏度日如年,也冇能再聽到有諍郎的丁點兒動靜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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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綏解纜去建康前,十八從嬸崔氏,到底冇能熬疇昔,放手人寰,思及幼年扶養之恩,念及往昔教誨之情,鄭綏在臨汝多逗留了半個月。
鄭綏一邊給她拭眼淚,一邊安慰,“就算如許,你也犯不著賠上你和阿悟,你們珠玉一樣的人,你怎能輕言存亡?你這不是要姑母的命。”
“諸兒,你哄哄阿悟,彆讓她再哭了。”
瞧著侄女鄭諸兒神情若似癲狂,懷裡的悟郎,更是哭了起來,急得望向晨風,“還不從速把人抱出去。”
五兄歸葬後不久,跟著局勢垂垂穩定下來,漸趨明朗,桓裕和王靖之合兵,蕩平建康及三吳之地的賊寇,清除餘孽,重回承平。
桓裕以功封廬陵郡公,增邑十縣,加封王靖之為南安郡公,領尚書事,鄭紜為建陽縣公,陶頓為建安縣侯,劉誌為新豐侯……
嚇得阿溢忙不迭地閃躲,跳起來,往鄭綏身後躲,“姑母,我怕,我要分開這裡。”抖索身子哭了起來。
“讓他走,讓他頓時走。”
安常忙勸止,“夫人現在回廬陵,也無濟於事,不如仆留下來,仆包管,必然給夫人尋到找小郎君。”
世人好一頓勸,才勸住鄭綏。
“讓他走,讓他出去……”
“諸兒……”
鄭綏走疇昔,顫動手把鄭諸兒連著悟郎一起抱進懷裡,“你這孩子,你知不曉得,你在做甚麼,你如何能把你和阿悟的性命都賭上?”
很快悟郎就停止了抽泣。
五兄的葬禮準期停止。
諍郎的出身,一向對外宣稱是袁循的兒子。
出殯、下葬,極儘哀榮。
凡參與此次平亂者,皆論功行賞,加官進爵。
“張誠是如何做事的,阿諍如果有個萬一,他有幾個命來賠?”鄭綏極其悲傷,她實在不想再接受失親之痛,說著,就要叮嚀人,轉道回廬陵。
瞧著鄭諸兒的態度,把人帶進靈堂是不成能,隻能放在內裡。
說著就要伸手來拉阿溢,把他拖出去。
這會子俄然聽主子說,諍郎不見了,心中頓時大急,“甚麼時候不見的,他身材不好,能去那裡?”
這場大難終究疇昔。
“諸兒,”
鄭綏瞳孔猛地一縮,看得心驚肉跳,大聲喝道:“諸兒,彆做傻事。”慌地把阿溢遞給晨風,然後三步並作兩步,走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