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不恰是阿兄出事的動靜傳出。
那樣一個平淡如水的人兒,如冰雪之清,又如白玉之潔,本該不染凡塵,清淨而來,清淨而去,不留一絲陳跡。
刻著王十四郎名字的往生牌,擦拭得格外鋥亮。
……何忍再擾地下靈魂,使其冇法安眠……
“待佛燈燃燼,不必再添香油了。”鄭綏說出這句話時,忽覺輕鬆很多。
一見高昌長公主懷裡揣著個大承擔,急脾氣的桓穀先嚷了起來,“高洽這回,又想耍甚麼花腔?竟派了個婦人過來,本身縮在城裡不敢出來,更加窩囊了。”
有震驚、有歡樂,有錯愕,有大笑。
倆人行了禮,鄭綏酬酢道:“一彆經年,大師彆來無恙。”
近些年來,西華寺的香火更加鼎盛,又有納摩法師鎮守寺中,惹得很多文人信眾慕名而來,每年的幾場法會極其昌大,成了遠近聞名的大寺院。
鄭綏接過晨風遞上來的三根佛香,親身在海燈上撲滅,燃起的嫋嫋香霧中,朝著供桌三揖首,然後跪在晨風安排的蒲團上三磕首,再三揖首,緩緩上前把三支香插入盂盆內。
“法師是方外之人。”鄭綏感慨了一句。
石頭城外營地,練習聲震天動地,震耳欲聾。
說完又道:“法師現在不在寺中,你事多,也不勞煩你跟著,派個知客僧,帶他們去安設,再給我一個帶路的人,我隻在寺裡住兩日。”
佛前海燈,似昏還明,長年不滅。
公然是她看中的男兒,人中之龍……
“統統安好。”
一彆二十五年,光陰荏苒。
以是自進帳內,無人向她施禮,她隻能屈辱地受著。
於各種龐大的情感中,一道沉著的聲聲響起,渾厚而清淩,如佛語綸音般能驚醒統統失態與失狀的人,“他想求甚麼?”
“但願為季子求娶鄭諸兒,以增加與君侯合作的信賴度。”
她這長公主之名,虛有其名,連根基麵子都冇法保護。
“呈上來。”桓裕開口,轉頭瞥了眼桓穀,及時止住了他的瞎嚷嚷,同時也止住了他要湊上前的步子。
高昌長公主微微顫抖了一下,現在坐在皇位上人雖還是姓袁,但這天下早已不是阿耶在日的袁家天下。
免得蒙塵,或是掉落汙泥中。
鄭綏多花了一刻鐘,超出大雄寶殿,法堂、經堂,經大齋堂和碑樓,纔到供奉塔。
獨占一殿。
“阿彌陀佛。”身著緇衣法衣的林道永唸了聲佛號。
鄭綏隻帶了晨風過來,彆的主子都去了群房冇讓跟從。
聲大如雷。
五兄交了兩個老友,王靖之突入建康城中一哭,至情至性,顫動天下,納摩法師分開一手初創的西華寺,大略是為了製止觸景傷情。
以是,月朔見麵就認了出來。
“隻要君侯饒他一命,他情願投誠,並奉君侯為主,這是信物。”高昌長公主袁二孃的目光,一向就冇有分開過桓裕。
目光望向上首的桓裕,勉強一笑,“君侯,這是大王給你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