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綏纔不信,眼睛瞅著鄭緯,嗯哼了一聲,卻聽一旁的二兄道:“我來替你翻開吧。”說著,從鄭綏手中接過盒子,找了把小匕首,把火漆封蠟去了,翻開了子母扣,方遞給鄭綏。
“阿奴這話倒是精僻入理。”鄭綸讚道,抬開端來,瞧著出去的鄭緯,麵如美玉,端倪清華,頓覺麵前一亮,華彩四射,隻聽鄭緯對他喚了聲阿兄。
“今晚郭家有宴,阿耶和阮世父結伴去了。”
鄭緯聽了一笑,把盒子遞給紫煙,但是,紫煙方回身,鄭緯卻忙地說了聲慢,從榻上起了身,“去守靜園。”
鄭綸如有所思,半晌間,又道:“阿奴,把這封給阿兄的信現在送去給阿兄,這個時候,阿兄應當還在客院那邊。”
“他和大兄好得跟一小我似的,有甚麼不便利說的。”
次日,安叟送過來一個紅漆木雕花盒子給鄭緯,說是桓裕臨走時,托他轉交給十娘子。
“是給大兄的。”鄭綏拿起信封遞給鄭緯。
一時之間,鄭經也不曉得說甚麼,這一天一夜的路程,快馬加鞭,桓裕隻怕已出南陽的地界了,現在唯有依托於桓氏在荊州數十年運營的威德,以及桓氏在南楚朝中的弟子故吏,乃至於南楚朝廷奪了荊州大權後,為堵天下悠悠之口,而不動桓裕。
疇前在平城,插手宴會返來,每回收到贈禮,阿兄都會先看過一遍,才交給她,不過,向來收到的都是些小玩意,她有一份,世沐表姐也有一份。
鄭綸一聽,低頭一笑,伸手摸了摸鄭綏的頭頂,“熙熙冇事的,為兄猜想,大略是桓三郎有事不便利和大兄直接說,又不想對阿兄坦白,便想了這麼個彆例,寫了這封信任熙熙轉交給阿兄,奉告阿兄啟事。”
鄭綏忙地伸手要翻開,才發明子母扣上用火漆封蠟封了起來,不由昂首瞅向鄭緯,眼中含笑,“阿兄如何冇有翻開?”
“阿兄如何冇去?”鄭緯不由問道,昔日出去赴宴,阿耶總會帶上二兄。
當世重孝道,南朝猶更甚,父丁憂而不奔者,是為大不孝,輕者為世人所恥,重者,下獄論處亦不為過。
鄭綸冇當即說話,伸手從盒子底部拿起那張半數的桃花箋紙,看了一眼,遞給鄭緯,“冇有放錯,這封信,是桓三郎托熙熙轉交給大兄的。”
阿平?
瞧著五兄鄭緯手握著那封信,吃緊就出了鳴玉軒,鄭綏也發覺到不對勁,遂忙轉頭問二兄,“阿兄,如何了,是不是出了甚麼事?”
宗侃啊了一聲,接過信箋,忙地看去,看完後,也是一臉的苦笑,望向鄭經道:“不過阿平說得也在理。”
夜幕剛下,他也正要去守靜園,而這會子,熙熙必是在守靜園的。
而桓裕之以是未劈麵奉告他和宗侃,就是怕他和宗侃禁止,不讓他去冒這個險。
鄭綏小聲嘀咕了一句,方看向那張桓裕給她的信箋。
鄭緯一目十行地看疇昔,果然是冇有放錯,信箋上除了誇獎熙熙的畫工外,主如果托熙熙轉交這封信。
客院中,鄭經聽了鄭緯的話,滿心沉疑地翻開那封信,快速流覽了一遍,一下子神采就變了,一旁的鄭緯和宗侃看得清楚,宗侃忙地出了聲,“阿大,阿平信裡說了甚麼?”
鄭緯接過,也感覺滿頭霧水,“桓家阿兄是不是放錯了處所。”要不給大兄的信,如何會放在給熙熙的木盒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