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已經穿戴打扮好立在門口,她身上的衣裳是阮庭舟親身為她選的,暖和大氣的色彩,繁華福壽的圖案,低調但不失禮,襯得固然麵龐淺顯,但神采和樂的老太太更加精力慈愛了幾分。
崔氏身邊站著可貴換下了大紅衣裳的新月,少女正挽著老太太的手不知在說甚麼,一老一少皆麵帶笑意,非常靠近的模樣。
淩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說話了。
阿茶聽到這裡腦仁有點發疼,半晌才小聲道:“這結看起來不好解啊。”
阿茶看在眼中,竟感覺這老爺子有幾分敬愛。恰好這時輪到她上前見禮了,小女人頓了頓,終究還是在文遠侯充滿希冀的眼神中叫了一聲“外祖父”。
“誒!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看著眼角泛紅,幾近又要落下老淚來的文遠侯,阿茶心中又是一酸,隨即心中不知為何便生出了幾抹豁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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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遠侯自那日得知女兒已經不活著的動靜後身子便有些不好,厥後得後代相勸,又想到淩珣現在艱钜的處境,這才重新抖擻了起來——晴兒他已經來不及賠償,阿茶是她獨一的孩子,他就是拚了老命也要護住她!
“好,您……您請。”
待謝過崔氏以後,文遠侯又正式認下了阮庭舟這個半子。因曉得了阮庭舟當年迎娶關氏的內幕,明白了他對女兒的情深不悔,老爺子心中非常感激,完整冇有看其他幾位半子時的不紮眼,反倒是大為讚美,一副親兒子都要靠邊站的模樣。
“那阿九想娶郡主……”阿茶遊移了一下,到底冇忍住問道,“是出於慚愧想要賠償她嗎?”
“咳!能在郡主內心刻下這麼深的陳跡,叫她惦記了這麼多年都不能忘,當時阿九阿誰擁抱對她來講,必然如同天神的救贖!”
一下車就對上了文遠侯慈愛暖和又模糊帶著期盼的眼睛,阿茶心中有些龐大,她實在至今還是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走吧。”一旁親身扶她下車的淩珣這時捏了捏她的掌心賜與安撫,阿茶回神,終是悄悄深吸口氣,平複了下來。
阿茶一聽便紅了臉,嗔道:“我纔沒有吃過郡主的醋呢!”
這麼想著,內心便沉寂了下來,她一邊扶崔氏上馬車,一邊笑道:“好你個小丫頭,竟連姥姥與我都敢調戲,看我不擰你的嘴!”
“哈哈,姥姥說的是,攢著!”
她身邊還坐著一個十七八歲,氣質端肅,麵帶嚴肅的仙顏女人,隻是與英王妃的親熱分歧,那女人倒是麵色淡淡地看著阿茶,眸中隱含冷意。
崔氏疇前隻是個淺顯的婦人,那裡見地過這般都麗的府邸,見到過這麼多身份高貴的人呢?雖說阿茶和阮庭舟都已經暗裡幫她做了心機扶植,然叫文遠侯這麼一看,老太太還是忍不住嚴峻了,隻是她更在不測孫女的麵子,便強自掐動手心擠出笑容施禮道:“是,民婦崔氏拜見侯爺。”
她發過誓要庇護她的。
阿茶看著不管何時何地渾身都瀰漫著勃勃朝氣,叫人看著便感覺精力百倍的姐姐,又看看慈愛暖和得彷彿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地盤老奶奶普通的姥姥,水亮的杏眸一下子彎了起來。
淩珣點頭:“福安被救返來以後,小九就去處永寧長公主請罪了,隻是永寧長公主當時正處大怒當中,並不肯諒解他。小九是以跪在地上三天三夜冇起來,若非老永安侯及時脫手相救,他的雙腿怕就要廢了。本來心中慚愧的梅夫人因這事對長寧長公主生出了不滿,情急之下與她大吵了一架,而後二人便再冇有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