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氏眼底恨意更甚:“你與我圓房,我便放了她。”
想起前幾次阮家來人,一口一個的“縣令老爺”,以及阿茶和崔氏眼中越來越濃的恨意,淩珣挑眉,忍不住又低頭看了下方神采無波,滿臉麻痹和冷酷的阮庭舟一眼。
啪!
聽到女兒的名字,阮庭舟始終無波的麵色終究出現了幾絲波瀾,他昂首看著身前高大俊朗的青年,暮氣沉沉的眸子動了動,但他冇有頓時答覆,隻道:“你是誰?”
那床上的壯漢驚得要叫,淩珣飛身便一腳將他踢昏,又嫌臟似的用手中匕首挑起床上的被子遮住兩人白花花的身子,這才走到阮庭舟麵前,淡淡道:“阿茶在那裡?”
那壯漢見此忙要伸手扶她,卻被關氏重重的一個巴掌甩開了:“滾!你是甚麼東西,竟也敢碰我!”
關氏還想再鬨,屋頂上的淩珣已經不耐了,掰下瓦片一角便對著關氏脖子狠狠射了疇昔。
阮庭舟眸色微深:“你非平凡人,淺顯如她們,請不動你。”
提及阿茶的生母趙氏,關氏鮮豔的麵龐一刹時扭曲得短長,聲音也變得歇斯底裡,明顯是心頭恨極了。頓了頓,她又道,“厥後那賤人終究死了,可你還是不肯娶我,哪怕我甘心嫁過來做後妻你都不肯意……最後還是母親用那小賤人和死老太婆做威脅你才承諾迎我進門,可即使進了門,你也不肯碰我,甘願自殘也不肯!這麼多年了,我始終想不通,為甚麼?我比她仙顏,身份比她崇高,性子比她和順,對你也好,還能幫你直上青雲,為何你要這麼對我?為甚麼?!”
花了好大力量才忍下直接擰斷她脖子的打動,淩珣眉眼熟寒,像是結了一層冰。
能叫關氏一見鐘情非君不嫁,阮庭舟長得自是極其俊美的,哪怕這會兒身陷囹圄,處境狼狽,竟也清逸出塵好像世外人,叫人移不開眼,他就那樣悄悄地坐在那,白衣墨發,麵如冠玉,縱使滿臉冷酷,滿口厭恨,也叫關氏心頭又愛又恨,棄之不捨。
她垂眼,擋住眼底的羞憤與恨意,半晌才掐動手心似哭似笑地喃喃道,“我是那般喜好你,為了你連侯夫人都不做,心甘甘心嫁過來當後妻……可你呢?你如何對我的?父親要你停妻另娶,你為了阿誰賤人連官位都不要,還自燒雙腿說配不上我,你是不是瘋了?那就是個村姑!鄉野村姑!丟給我府裡下人做媳婦兒都冇有人要的村姑!”
阮庭舟聽懂了青年話中的含義,本就慘白的神采頓時更加暗淡了,眉宇之間更閃現了一抹說不出的滄桑與痛苦,好久以後,他才輕聲道:“你說的對,我……冇資格。隻是……我能不能曉得,你對她之心,是善是惡?”
“方纔的事你都瞥見了?我從冇碰過她,那幾個孩子都是她與其他男人生的,”阮庭舟淡淡地說著,臉上並無屈辱,隻剩麻痹和冷酷,彷彿關氏於他而言甚麼都不是,又彷彿世上再冇甚麼事能入得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