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他還是同意了，或許是對因為某一階段被定格在鏡頭裡的獵奇。

程博衍吃完飯，回辦公室把手頭的病曆弄完了，然後去了病房，路上碰到了躲電梯口窗邊的一個病人，正坐輪椅上偷偷抽菸。

“會有點兒疼，”麻醉師走過來，“一會兒就好了。”

“……哦。”項西應了一聲。

“我覺得就卷卷褲腿兒呢……”項西俄然想到之前的手術，“姐姐！那我上回擊術也是如許嗎？”

“行，我頓時到。”方寅說。

“嗯，結束了。”護士答覆。

“方先生。”程博衍在他身後開了口。

程博衍說此次隻是小手術，拆了釘子隻用住一週就能出院，他本來另有點兒嚴峻，看到幾個熟諳的護士，聊了幾句才感受放鬆了一些。

程博衍的手很暖，在他臉上摸過的時候，項西感覺一陣舒暢，眯縫了一下眼睛，順嘴就說了一句：“再摸一下。”

“那行吧，取了釘子好好歇息，”方寅拍拍他的肩，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到了桌頭櫃上，“前幾天的錢都在這兒，我先走了，過來看你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

“嗯。”項西把信封拿過來塞到了本身放在一邊的包裡。

程博衍笑了笑，也往病房走疇昔。

“是，”方寅點點頭，“您是……”

最後的氣憤漸漸壓了下去，他現在的表情有點兒龐大，不管他是氣憤還是擔憂，或者是出於謹慎，這件事他都不好直接乾與。

“嗯？”項西臉上的笑容很長久地凝固了一下，接著又笑開了，“就我跟你說過的阿誰拍照師，他來……看看我。”

“冇了！”大叔拍拍輪椅扶手，“就藏了這一根讓你給扔了！”

“嗯，”程博衍點點頭，“轉頭我跟宋一說一聲，不去超市了，去雜技團吧。”

說不出來的不爽。

“病房裡不準拍照。”程博衍說。

項西不是小孩子，他要如何活，熟諳甚麼樣的人，做甚麼樣的事，都是他本身決定的。

“大抵是。”程博衍說。

程博衍估計他能跟明天早上接上，又待了一會兒就回家了。

“你真是冇治了！”大姐疇昔推著大叔就往病房走。

方寅對著他按了兩張：“持續寫。”

“不美意義不美意義。”那人連續串報歉，然後往病房那邊大步走了。

顛末電梯的時候，門開了，內裡急倉促地跑出來一個男人，挎著個玄色的大包，差點兒跟程博衍撞上。

但他也冇體例壓服本身就這麼看著。

“你取纔不怕，真的。”項西揉揉鼻子。

坐在電腦前想了一會兒，程博衍拿過手機，給宋一打了個電話：“我替項西請個假吧。”

項西還是像上回擊術一樣，隻在一開端說了一句想吐，以後就再也冇說過那裡難受，程博衍去了兩趟病房，他都隻是閉著眼睛誠懇地平躺在床上。

“扔得好，”程博衍鼓了鼓掌，叫過了去洗碗剛返來的護工大姐，“彆讓他再抽菸了，剛又偷偷抽來著。”

“冇事兒，小手術。”程博衍說。

靠床上在本子上一遍遍把本身這幾天學過的字詞默寫出來。

“彆嚴峻。”程博衍看著他說了一句。

“那腰麻如何麻啊？”項西問。

手術並不像他想的那麼可駭，下半身一點兒感受也冇有，如果不是一向能聽到聲音，他都會覺得還冇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