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以後，項西對著相機發了很長時候的愣。

“名字？”項西靠到椅背上想了想，笑著說，“下午醒了，展開眼睛，我瞥見光……這算名字嗎？”

“劉遠平女朋友，”項西換了鞋拎著麵跑進廚房放了，然後又跑出來拿消毒液搓手，“中間黌舍的門生。”

“嗯。”程博衍應了一聲，看著項西還冇走進書房就把褲子往下一拉，邊往裡蹦邊脫了下來，他敏捷轉開了臉。

程博衍起床疇昔開了門，項西揹著包，手裡拎著一兜麪條一兜菜：“早！明天跟趙彤學了煮麪，給你煮個早點吧。”

“拉住你的手，我就能瞥見光，”項西看得一個勁兒樂，“他倆特彆喜好這張，還讓我給他們呢。”

“小甚麼片片小甚麼片片片片……”項西拍了拍鍵盤，“就叫照片！龐大的字兒我也打不出來！”

“先教教我如何把相機弄電腦上吧，”項西看著他，“我拍了幾張，也不曉得擱電腦上看是甚麼樣的。”

“我加一個蛋就行，”程博衍從寢室裡走了出來，已經穿上了衣服，“不要弄碎。”

項西冇說話，偏著腦袋，跟著他手上的行動挺享用地眯縫起了一隻眼睛，很舒暢地歎了口氣。

“這張真好。”程博衍說。

“說不累必定騙你呢，”項西看著質料，“我長這麼大還冇這麼學過東西呢，又累又煩還不敢停。”

“就相機上麵的光圈啊，如何調？調來乾嗎用的？”項西問。

“給這個檔案夾起個名字吧，今後你照片就都擱這裡邊兒。”程博衍說。

之前甚麼樣啊？

這張大抵是站在樹下抬頭舉著相機拍的，樹葉很密，滿是暗色，光從樹葉之間的空地裡透過，閃出一片星星。

“啊，”方寅也頓了頓，“他……”

構圖不可，邊邊角角還能看到廁所門，能看到落了灰的桌子，另有扔著褲子的床腳和帶著水漬的牆，但中間明麗的金色陽光還是很搶眼。

“累麼？”程博衍問。

“曉得了。”項西輕聲說。

這麼多按鈕都是乾嗎的啊？

“看你倆平時好得都上課都得摞著坐了吧，”項西把相機包放到枕頭邊，揹包塞進櫃子裡，“竟然還能吵架呢？”

隔壁門翻開了，一兜渣滓從屋裡扔到了門邊。

“嗯，數據線帶了冇？”程博衍站到他中間，“就跟用u盤一樣的，你特長機下歌的時候也是如許。”

“那多費事啊，扔出去就行。”項西底子冇想過把一件事做得這麼詳確，也就程博衍這類大夫纔會這麼細心吧。

“這麼多，”項西低頭翻了翻，“大抵能看懂非常之一吧，我感覺我認字兒快跟不上了，我把陪爸……媽媽逛超市全看完了，這兩天在看阿誰帶英文的故事書呢，格林童話。”

他拿起相機，翻了個身對著屋頂的燈，調了調光圈和快門，拍了幾張。

項西拿出程博衍給畫的申明書，趴到床上，對著相機一個一個地看了一遍，然後拿著相機對著屋裡的牆啊櫃子啊燈啊拍了幾張，又試著換了個鏡頭拍，對比拍出來的照片有甚麼辨彆。

“我靠！”項西這纔回過神來，把門一關，站在內裡喊了一嗓子，“我有八個！走路都帶響兒！”

“這張就叫……暴雨過後葉子還是灰的，但是我瞥見光，”項西在桌上彈了彈手指，“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