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日將落的傍晚,銳健營內有陣陣炊煙裊裊升起,熙攘的兵士們開端圍聚在一起用晚膳。
“陳零淚!你好大的膽量!”俄然,一聲吼怒幾近震得連樹上的葉子都沙沙作響。
“說是為了報答我,但我已經奉告她,此後不要來了。”
可當那人轉過身來時,他臉上的神采就僵住了,“如何是你?柳女人?”
零淚又驚又怕地嚥了口唾沫,冇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找來了。
“阿誰柳霏霏來做甚麼?她是不是喜好你?”零淚俄然很嚴峻地問道。
傅恒趕快去追,柳霏霏正要跟疇昔,卻被弘晝攔下,“我說這位女人,你有點眼力見好不好,人家打情罵俏,你去湊甚麼熱烈啊。”
傅恒內心一動,“這麼說,格格是見過十四爺後,就立即來找我啦?”
“傅大人,營門外有人找你。”
“當然了,除了你,我再冇有可托任的人了”,零淚很當真地點點頭。
兩人昂首一看,弘曆不知何時已牽馬站在不遠處,滿麵肝火諱飾不住,悲忿之意溢於聲色,“陳零淚,你竟然騙我,你說過你再也不會偷偷跑掉的!”
“格格,我們不如如許……”
傅恒難掩擔憂地一皺眉,“格格怎可如此莽撞,竟然犯險單獨去見他!十四爺的武功很短長,我雖冇和他親身交過手,但聽聞當年十幾個布庫聯手也抵不過他。萬一他對你起了殺心,結果不堪假想。”
零淚不待他反應過來,氣哄哄地甩頭就走。
追過來的弘晝也是忽的一驚,他不過說幾句打趣話,冇想到她竟會當真地吃起醋,可見傅恒在她心中的位置極重。不妙啊,四哥碰到勁敵了。
熟人?傅恒下認識地心一緊,莫非是她?他迫不及待地趕到指定的處所,公然看到一個女子的背影,真的是她?貳內心按捺不住地衝動,小跑幾步追上去,喊道,“零淚!”
“對了”,零淚想起首要一節,又將胤禵挑起烽火,欲重新奪回西北軍務大權的事情奉告他。
聽他這麼說,柳霏霏神情很有些難堪,又不捨地望了幾眼傅恒的背影,便冷靜地回身拜彆了。
那人笑眯眯地湊上前,手裡還攥著塊銀錠子,“是你的一名熟人讓我轉告你,她在前麵的小樹林等你。”
“他呀……”她低頭想想,“彷彿也算信得過吧,不過這事牽涉到他的出身,我哪敢跟他說。你快幫我想想,我該如何把陳夫人和婉瑤救出來?這事就像懸在我頭上的一把刀,隨時都會掉下來要了我的命呢。”
“你如何曉得我們的身份的?”問完,傅恒便苦笑地搖了點頭,零淚格格的事哪能瞞得住滿朝文武,柳大人入京,隻要向同僚問一下,很輕易就能猜到他們的身份。他轉而又問,“女人找我是……”
弘晝吐了吐舌頭,識相地牽著小乖遛馬去了。
傅恒機靈地反手一抓,朝遠處一望,本來冷若冰霜的臉情不自禁地就笑了起來,即便是看到她肝火沖沖地朝本身走來,卻還是感覺這像夢般的不實在,直到……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在他臉上,他才恍然回過神,“格格?”
零淚低頭,見他手上還拿著柳霏霏送他的衣裳,更是氣得怒不成遏,一把奪過來就狠狠扔在地上,“我當你是生我氣,回京後纔不肯見我,還躲到這麼遠的處所來。冇成想你是為了每天和她在一起,傅恒,你真對得起我!!!”最後這一句,她幾近是咬著牙恨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