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應當有話要和我說吧?”弘時先突破僵局,閒適地喝著茶,全看不出大難臨頭的嚴峻感。
“啊”,她恍然回過神,發覺雍正在叫她,立即露齒而笑,“甚麼事兒啊?”
弘時沉吟了一會兒,才啞聲道,“手足之情嗎?好笑啊,愛新覺羅家就向來冇這個東西。老四,你給我記清楚,我們之間隻要你死我活。你如有本領,就弄死我。不然,我毫不會對你部下包涵。”
弘曆冇心機和他呈口舌之爭,隻是淡淡道,“你操縱三寸藥行節製了都城周邊虎帳的統統供藥,單油水就近一千萬兩白銀。你舉高藥價也就罷了,為何還要以次充好。不知你如許做會害死很多人嗎?”
“咦,不是我目炫了吧!竟然在這個時候能看到零淚格格來存候,的確是天下奇聞啊”,有人俄然打趣道。
“算啦,此次也讓弘時傷筋動骨了”,他低頭看向她。
“他們是大清的兵,而你是大清的阿哥”,弘曆氣極得站了起來。
光風霽月殿內有幾處大的金魚池,固然池水已經上凍,但因為魚窩內很深,溫度較高,水麵也隻是結了一層薄冰,還是能看到十幾尾錦鯉還在冰下流動。零淚獵奇地趴在窗台上,正數著那多彩錦鯉到底有幾種色彩。
她冇有應對。她真的很想奉告他,冇有看清局勢的人是他,好不好!隻是,看著他臉上那不甘屈就運氣的倔強神情,內心忍不住會感喟。都說不幸之人必有可愛之處,反過來,也是如此啊。
“我不揭露你,是不想看到你死”,弘曆的聲音變得有些衝動,“以皇阿瑪的性子,他會殺了你!”
三人誰也冇聽懂天子這話到底啥意義,不過都很共同的附聲笑了起來。
“哦,怪不得你方纔說他行動快呢”,她點點頭,不過是半天的工夫,他竟然就把統統陳跡都掃得乾清乾淨。悔怨啊,早曉得,她就拚著她那點棋技再多拖他一段時候了。
她當即轉頭狠狠瞪他,“你甚麼意義!罵我是狗,罵傅恒是屎嗎?”
弘時見此,也打趣道,“格格聽錯重點了。”
傅恒難堪地四周看看,幸虧冇人聽到,又低聲道,“格格如何這麼早就去給皇上存候?是不放心四阿哥嗎?”
雍正發笑道,“官方有一句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來,零淚必定是要來給朕當閨女的啊。”
“零淚?”
這是要攤牌了嗎?固然和她設想的不太一樣,但她還是嘴角翹翹,樂於賞識這麼一出好戲。負手走到傅恒的傘下,“走吧,我們也去討杯好茶喝喝。”
待到他走後,零淚迫不及待坐到弘曆身邊,問,“阿四,你這兩天究竟在乾甚麼啊?一點證據都冇找到嗎?”
弘曆望著她的背影,從眼梢唇角都不由泛出了愉悅的笑來。
“零淚很有幾分男人氣,應當是更隨父親些吧”,弘曆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儘力半天,也冇找出一點書香家世家該有的氣質。
雍正嘲笑道,“陳秉之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那裡是隨他啊!”
零淚心頭一跳,不由自主地往他看去。弘時也看向她,嘲笑道,“格格,你本身也要審時度勢,站對位置纔好。”
她揮揮衣袖,似笑非笑道,“好話不說第二遍。”昂首望向窗外,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便號召著傅恒一同回竹子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