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霏霏垂下眼,又道,“父親纔不是因為辦差不力被撤職呢,他是獲咎了大名府知府李懷章。他發明瞭李懷章貪汙糧款的帳本,李懷章就用心把父親關入了大牢。”
柳霏霏聽他這麼說,不止一愣,更是呆了呆,自嘲苦笑道,“這位公子好短長,真是甚麼都瞞不過你。敢問公子是何人?彷彿對宦海上的事情很體味。”
“甚麼!”零淚頓時跳著腳站起來,“這也太放肆了吧,劫財不敷,竟然還殺人”,抬眼看向傅恒。
柳兒倉猝跪下,哭得更慘了,“姐姐,是我不好,我並不是用心要騙你的,隻是怕扳連你,給你肇事上身。”
她先點點頭,而後搖點頭,“我也不曉得。我孤身一人,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不能活著走到大名府還不必然呢。”
“當然不是”,柳霏霏昂頭道,“李懷章怕事情敗露,就打著甚麼女飛賊的幌子到處派人抓我,我四周躲藏,也不曉得還能不能再與父親團聚。”
冇日冇夜的流亡,他們已經身材俱疲,傅恒不忍心讓她再如許苦熬下去,想著這會兒已經離剛纔的小城鎮有一百多裡開外,臨時也不會有人追得上來,他在四周找了一個能擋風的破廟,也冇有喚醒她,就這麼謹慎翼翼地抱著熟睡中的她進到廟裡,鋪上一張簡易的乾草床,又點上一堆篝火取暖。
零淚從速爬起來,美意腸請她到火邊取暖。傅恒避嫌地退到近門處站著,卻不放心腸一向打量這女人,半夜半夜,她單獨一人在外,莫非是官差們要抓的阿誰女飛賊?細心瞧瞧,這弱不由風的模樣,又不太像……
零淚一聽這話就噗嗤笑了,“你這話問得不講究,莫非好人就會老誠懇實承認本身是好人嘛。”
“餓壞了吧”,零淚取出早些時候在闤闠上買的雲片糕遞給她。她嘴巴動了動,又不美意義直接去拿,零淚最受不得她們這些當代女人的內疚,抓起一塊就硬塞進她嘴裡了。
傅恒見她這反應,不由苦笑一下,問道,“柳慈安不是因為分撥賑災糧不力,被罷了官職嗎?”
柳霏霏冇想到他會曉得這件事,獵奇地抬眼看他,心想莫非他也是宦海中人?
“你此人太冇憐憫心了”,她扁扁嘴,眼下她也確切是心不足而力不敷啊,拍拍柳兒的肩膀道,“那你接下來有甚麼籌算?持續去大名府找親人嗎?”
“這個……”零淚難堪地蹙起眉心,平生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低三下氣地求她呢。瞧柳霏霏一個官家蜜斯,幾日的流浪就落魄成麵前這副乞丐模樣,如果再過個三四天,不消李懷章來找,她本身就早早地去地府報到了。
傅恒眼眸有點冷酷地看著她,“既然李知府對你窮追不捨的,想必那本賬冊現在就在你手中吧”,他總感覺這女人說話都是點到為止,不肯通盤托出,可見也是個心機機靈的人。
“我一向與父親相依為命,現在父親出了事,我哪另有能夠投奔的人啊”,說著,她又斷斷續續哭起來。
傅恒看不下去了,隻簡樸提示她一句,“既然是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能逃得出悍匪的刀口?”
“等等”,零淚眼皮一跳,這名字如何聽起來這麼耳熟……倒采花的女飛賊!她立即嚴峻兮兮地看向傅恒,還往他身邊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