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姨娘似是感激涕零，不斷點頭。

主仆二人從後門出去，守門的李伯不在，門閂也未插上，雉娘眼神閃了一閃，疾步出門。

趙縣令鬆口氣，“既是如此，雉娘也早些安息吧。”

趙縣令又不太靠得住，鞏姨娘更不消說，泥菩薩過河，本身都難保，前路迷茫，後路全無，要想拚出活路，談何輕易。

幸虧她育有宗子，另有兩個女兒。

雉娘從鏡子裡定定地看著她，鞏姨娘低下頭去，“雉娘，她是嫡母，你是庶女，麵上隻能將她往好想，私底下多加防備，夫人不簡樸，二女人反倒輕易對於很多，之前你不愛聽姨娘說這些，姨娘…”

將措置好的肚兜彆離藏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淨手後，她拿起筷子，帶著吃一口，鞏姨娘也小口地喝起粥。

幸虧她提著心，要不然，真讓董氏派人逮個正著，留給她的隻要兩條路，被董氏以此事威脅，迫她嫁入董家，或是她不堪被人擺佈，再次他殺，她的屍身與董慶山配冥婚。

他也很無法，雉娘雖是庶出，卻也是他的mm，他自小飽讀聖賢書，如何能厚此薄彼，偏燕娘不聽，常與他鬨脾氣。

鞏姨娘臉一白，“雉娘，夫人她不會…”

眼看來歲就是三年一次的大比，守哥兒學業為重，早早讓兒子返來做甚麼，比及下葬之日也不遲，再說守哥兒在家，很多事情反倒是不好辦。

趙燕娘一進書房，雙頰飛霞，扭捏一下，“大哥，你比來在書院可好，書院都有哪些新奇事情？”

大少爺？

自鞏氏進門，丈夫就蕭瑟本身，常日裡鮮少踏進她的屋子，不是歇在鞏氏的西屋，就是宿在本身的書房，她堂堂的正室夫人，比守活寡好不了多少。

“你都聞聲了。”鞏姨娘坐在塌邊上，拉著她的手，“剛纔夫人說過幾日去天音寺進香，你也一起去，到時你的傷也好得差未幾，出去見來世麵也好，天音寺在閬山上，不遠就是閬山書院，閬山學院是天下第二大書院，大少爺也在書院讀書，臨洲城的夫人蜜斯們都極愛去寺中上香。”

“妾身為人母，自是但願後代們都好，鳳娘權貴，燕娘，雉娘身為其妹，想來今後的造化也不會差，妾身想著將兩個女兒都帶去寺中，也求佛祖庇護她們，讓她們將來也能事事順利，姻緣完竣。”

雉娘還是頭回傳聞府中另有老夫人，從未見她出來走動過，莫非身子不太好？

鞏姨娘一陣後怕，“三女人，幸虧你機靈，若不然…”

西屋氛圍沉悶，主仆四人都冇有再開口說話，除了進步警剔，防患於已然，她們彷彿彆無他法，內宅是董氏的天下，她們有力反擊。

趙縣令心下大慰，董氏雖不識字，為人粗鄙，但在品德大義上，倒是冇有出錯誤。

雉娘看她一眼，取一些早餐，放到老鼠的麵前，老鼠摸索幾下，見無人禁止，大口地吃起來。

趙縣令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看，見是董氏，臉冷下來，鞏姨娘從凳子上站起，立在一邊，低頭垂淚。

千叮萬囑地警告其他幾人要更警剔，然後她重新回屋，躺在塌上，睜眼看著頂帳，漸漸地理著思路，一計不成，董氏還會有後招，明日又要如何應對。

一通話說得合情公道，燕娘是對mm愛之深，恨之切，纔會說出那樣的話，反倒是本身和鞏姨娘，成了不知好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