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士奇停了停又道：“我甲士人奮戰，李慶、史安、陳鏞等皆力戰而死，柳將軍這隻三千人步隊，全軍儘冇！”

群臣動容，朱瞻基揮揮手：“說！”

朱瞻基掃視一眼，倒真是黎利的筆跡，遒勁有力；翻到下一頁，陳皓本是瑈璿教了幾年，文筆辭句都有些像。

文官中，元老夏原吉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幾步路，已經有些喘，咳嗽了幾聲。張輔止住武將，世人回身諦聽。

楊士奇夏原吉大喜：“陛下聖明！”楊士奇乾脆撲倒在地：“陛下定奪賢明，萬歲！萬歲！千萬歲！”不知何時，朝堂上都跪下了：“萬歲！萬歲！千萬歲！”張輔等幾名武將看看世人，也跪下了。喝彩聲響徹金鑾殿，直衝雲霄。

胡善祥拜道：“多謝陛下成全，臣妾這就回宮上表。”衝瑈璿笑了笑，笑容中儘是晦澀。

“臣請戰交趾！”“臣請戰交趾！”支撐張輔的武將們紛繁應和。柳升是老將，李慶史安和陳鏞也都是右軍都督府出去的，戰友死了，這仇怎能不報？請戰的武將們，群情激憤，慷慨激昂。

朱瞻基不緊不慢地問道：“昨日所議廢後一事如何？”語聲中有粉飾不住的火急。楊士奇剛纔被叫住就猜到是這事，和明天一樣，低著頭、一言不發。

張輔不等天子開口，挺身昂然大聲道：“陛下！交趾京人最是滑頭！黎利這一邊賠罪，一邊還是埋下伏兵殛斃官軍！安遠侯不能白死！這麼多大明將士不能白死！臣請戰交趾！”

將近乾清宮，聽到內裡有人聲說話。朱瞻基不覺得意，大步入門，呼啦啦世人跪倒：“陛下！”暖閣裡轉出一人施禮存候，恰是胡皇後，看模樣是來探視瑈璿的。

朱瞻基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憤怒，不等看完，一把擲在地上：“何至於此！皇後賢能淑德，這都是無中生有！”

瑈璿這才反應過來：“你這是，為了我？”

胡善祥見天子麵露憂色，雖在料想當中，仍然禁不住心中酸楚。本身請辭皇後，是無法之舉。按太後的說法，天子之意甚決，本身不辭，大師難堪，到最後還不知拿本身如何措置。確切，朱瞻基倘如果個心狠手辣的，就采取楊榮的戰略了。

而宣德帝朱瞻基因廢後，頗遭群情。更糟糕的是這事開了明朝廢後先例，以後明景帝為立儲事廢汪皇後、明憲宗因後宮爭寵廢吳皇後、明世宗不喜後妃多言廢鎮靜後……等廢後事頻繁呈現，後宮因此更加混亂敗北。史曰“明一代多廢後，自此始。”又都怪在了朱瞻基頭上。

張輔憤然道：“吏治整飭，本就是你吏部的事！ 吏治冇做好，不想著如何檢驗改進，反而乾脆這國土就不要了？荒誕！”

張太後不等兒子多說，不久後就安排了冊封大典，金冊金寶交到了瑈璿手上。陳琙陳瑈璿，這個乙未科的狀元、昔日的翰林，成了大明的皇後，實在是個傳奇。最歡暢的當然是朱瞻基，多年的心願終究實現了。

這一日早朝，楊士奇不等天子開口便站出來吃緊說道：“陛下！交趾來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