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遇止剛踏進前門,一腳就踢翻了擋在路中間的長明燈,陸夫人正在內堂跪著祈福,聽到這麼大的動靜,人嚇了一大跳,心魂都嚇去了大半。
“嗬嗬,說是找我們陸總,”那妝容精美的前台蜜斯笑了笑,脂粉遮得住她麵上不屑的神采,厚重的睫毛膏卻擋住了她的視野,令她目光短淺,“也不消腦筋想想,我們陸老是隨便甚麼人都能見的麼?”
不是不舒暢,是極度不舒暢。陸遇止勉強壓抑住內心滔天的怒意,他把手放在她肩上,悄悄壓了壓,轉眼已經是一副笑容滿麵的模樣,“冇事,我隻是太高興了。”
公然,他聽到她獨占的溫軟嗓音,“你公司樓下。”
“是嗎?”陸遇止淡淡反問道,他的心跟著她發白的唇吐出的每一個字而垂垂變冷,“我曉得了。”他再不想看她一眼,回身毫不沉淪地出了屋子。
陸遇止看著麵前這個荏弱端方的女人,他眼底因著極大的怒意而墨色翻滾,神采也變得莫名龐大起來,“聽奶奶說,您進門那會兒得了一套陸家家傳的金飾,此中有一雙耳環吊墜最是獨特,內藏乾坤,放入水中其身會現出絕妙圖景……”他語氣一轉,“如何向來不見母親您戴過?”
“你如何了?微瀾見男人將那水晶吊墜捏在手裡,像是要把它捏碎似的,她問道,“你不舒暢嗎?”
他的母親,是殺人凶手。
“這是你的?”陸遇止故作語氣漫不經心腸問道,幽深的眼睛卻緊緊盯著她,彷彿想從那張淡若秋水的臉看進她的心。
才幾天不見,竟然學會說蜜語甘言了。陸遇止不由表情大好,他伸手摸摸她的發,“這還差未幾。”
她這幾天一向閉關在家,應當冇惹到他吧?
此人明顯那麼忙,還親身下樓去接她。微瀾的心受了震驚,她放下茶杯,漸漸走疇昔。
陸遇止第一時候就認出了她的聲音,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你現在在那裡?”
微瀾乖乖被他拉著往前走,站在前台的兩小我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大口氣,她們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阿誰喜怒向來不形於色的男人此時竟然一臉和順笑意地說著甚麼,那女人看了他一眼,紅唇動了動,也不知說了甚麼,他又伸手去揉她的頭髮,當著人來人往的大廳也不避嫌,涓滴不在乎本身這番含混的行動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陸遇止的辦公室很大,設想溫馨,還特地設了一個精美的小型茶館。
她的語氣淡淡的,但陸遇止冇有錯過她眼底殘存的些許哀傷,他的心俄然就疼了一下。微瀾又說,“我媽媽歸天那天,緊緊把它握在手裡。”她語氣頓了頓,“在那之前,我從冇見過這個東西。”
“產生甚麼事了?”聽起來彷彿很嚴峻。
微瀾送他出門。目送著玄色車子絕塵而去,微瀾纔回身走進家門,陽光有些刺目,她舉起手擋在額前,眼角餘光瞥見扣扣正半躺在陽台的小窩裡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看到她,抬起肉肉的腳掌劃了幾下,算是同她打過號召。
本來見他一麵這麼費事?微瀾搖點頭,“冇有。”麵前站的兩個女人她都看著麵熟,冇有之前見過的印象,估計是新來的。
那邊又說了甚麼,她挑起眼角看了不遠處一眼,“扣扣麼?也不消擔憂,它過得比我還好。”